舒坦。赵启谟将李果的左手臂收揽回来,搁放在床沿,把枕边的戒指捡起,放在自己手心端详。
这枚戒指,险些害得李果失去手指,也给李果造成很大的痛楚。李果不怨恨它,仍是心心念念,携带在身边。
赵启谟若有所思,他捏紧戒指,又将它松开,最终放回李果枕边。
今夜,他寻得一个时机外出,然而也待不久。他只是来看看李果,看他安然无恙,静静睡着,便觉得安心。在这住满其他人的大院里,赵启谟不能够去拥抱李果,去亲吻他。赵启谟规规矩矩地坐在床边,仿佛看着珠宝般,凝视着床上的李果,他在李果房中悄无声息坐了许久。
门后,绿珠也悄无声息站着,她知道她不应该来偷窥,然而她不放心,她总觉得李果莫名其妙被人扣留,和这位赵舍人有莫大关系。
绿珠猜测过一种可能,但是她不敢去确认,她感到害怕,如果真是如此,那果子以后怎么办。
看着赵舍人静默坐在床上看李果,哪怕屋内灯火昏暗,绿珠也仿佛能看到他专注的模样。绿珠是位多情重情的女子,她心里莫名有些感动。
屋内,赵启谟终于起身,并吹灭油灯,绿珠赶紧退开,返回自己屋中。她房间和李果房间相邻。
赵启谟推门出来,又将房门轻轻关好,他回头,看到在院中等候的周政敏,两人交谈了两句,绿珠没听清他们说的是什么。
院门打开,赵启谟骑上马,迅速离去。
周政敏闩上院门,轻叹着,朝自己房间走去。他一个抬头,看到站在房门口的绿珠,两人对视,眼神交流,心中了然,都是沉默无语。
他们都知道,但他们不能说,得保住这个秘密。
深夜,赵启谟归家,父母都已入睡。这两日,赵宅接待了无数亲人朋友,还有众多慕名来拜访的人,还有许多媒人。老赵和赵夫人在赵启世登科那会,便经历过这样的情景,应付起来也算得心应手。家里的事,无需赵启谟去担虑。
赵启谟回到屋中,侍女瑟瑟竟还醒着,她向来殷勤,服侍赵启谟脱衣、沐浴。赵启谟知道,这位贴身侍女,将来会成为他的妾,如果他喜欢她的话,和她有体肤之亲的话。
对于女子,赵启谟并不厌恶,相反,他会欣赏她们的美丽和灵动。然而若是为一时的欢愉,而去决定一个女子的一生,赵启谟觉得太残忍。
更换上贴身衣物,赵启谟躺到床上,准备入眠。瑟瑟熄灭油灯,缓缓走到赵启谟床旁,静静站了许久。突然,瑟瑟开始脱她的衣物,一件又一件,脱得一缕不剩。赵启谟看着她,看到她脸上的泪水,心里恻隐,他轻轻说:“我不用你服侍,你到别榻睡。”
瑟瑟蹲在地上,呜呜哭着,她很想留下来,然而如果赵启谟对她不感兴趣,她难免被遣走。
赵启谟起身,取来他自己的袍子,披在瑟瑟身上。
“若是主母责备你,我会帮你说情。你起来,将衣服穿上。”
赵启谟想也知道,是他母亲的意思,否则以瑟瑟内敛、羞涩的性子,她做不出这么大胆的事。
瑟瑟默默将衣物穿回,边穿边抹泪。哭声由大及小,最终消匿。而这位一向安静的侍女,也退回她的小床上,卧在上头,无声落泪。
赵启谟不懂,这些女子的喜爱之情,因为她们并不了解他,掺杂了许多幻想和美化。也因为他们甚至没有几句交谈,有的也不过几面之缘,盲婚哑嫁般,便就觉得可以托付终身。
清早,赵宅一家子坐在一起用餐,赵夫人和老赵当着赵启谟面谈婚事。老赵话语很少,几乎都是赵夫人在说。什么秦家家世好,妆奁也多,就是阿嫣十七岁了,有点老,阿桃正是适婚年纪,但是风评不佳。吴家英英小娘子,万般皆好,就是有些匪夷所思的传闻,也不知真假。林詹事家的三娘子,家风严谨,然而嫁妆可能不会多,还有那袁家,常家,等等等等。
听得赵启谟哭笑不得,匆匆吃过早饭,离席而去。
见赵启谟对婚事不上心,赵夫人干着急。
隔日,瑟瑟被唤回赵夫人屋头,又送来一位性情活泼俏丽的侍女到赵启谟寝室,唤阿息,只有十五岁,刚买的丫鬟。
赵启谟对这些小女子没什么兴致,夜晚仍是到不得不回屋睡觉时,才会回去,宽衣解带,倒头就睡。
因着赵启谟这些时日不是忙于应酬,便苦读,赵夫人以为是力不从心。
当夜晚赵启谟如常夜读时,阿息送来一份补汤,赵启谟瞥了一眼,丝毫不想喝。他正值血气方刚之龄,真喝了只怕要流鼻血了。
第95章探花郎
秦仲平邀请文友到院中饮酒,四五人都来了,就差一个赵启谟。待仆人禀报赵二郎来了,秦仲平出门迎见,吃了一惊。赵启谟身边跟着六个仆人,个个年轻力壮。
“我说子希,你这是怎么回事?”
秦仲平忍俊不禁。
“说来荒唐,前日在半路被南门郑家的仆人强行拦阻,险些被拖到宅子里去。”
赵启谟无奈地摇摇头,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
自从考得进士后,身边不时有人跟踪他便也就罢了,竟还出现明抢的情景。
“哈哈,想必是要请你上门,和你好好谈谈婚事。那可是李贵妃的娘家,不得了,启谟,你可得好好斟酌斟酌。”
秦仲平和赵启谟入院,院中友人迎上,听到他们的的交谈,大抵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便有人揶揄:“听说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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