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歪。见吴伯靖还要灌下一爵酒,赵启谟拦下说:“别喝了,你醉得厉害。”吴伯靖不听劝,嘴里念叨着:“好哥们,二十载交情,我岂会不认你这兄弟。”赵启谟将他扶住,应和说:“知道,知道,你先去歇下。”秦仲平起身搭手,两人合力将吴伯靖架到屋内,吴伯靖挨着床,便呼呼睡去。赵启谟看他这副模样,心里的芥蒂,渐渐解开。以他对吴伯靖的了解,他这人从不和人道歉,想来也是知道自己做得过分。
“你和他前些日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秦仲平低声询问。也不知道吴伯靖是如何把赵启谟得罪了,两人向来情同手足。秦仲平知道自己喝醉会变成话唠,举止轻浮,今夜人多,他怕出丑,没敢沾酒,他意识清楚,脑子灵活。
赵启谟一阵沉寂,他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不便说也无妨,他日想告知我时,再和我说。”
秦仲平素温雅宽仁。
“此处不便说。”
赵启谟轻语。虽然是深夜,且父母皆已入睡,但四周都有仆人,若有心偷听,将后患无穷,不得不谨慎。
“想来必是要事,子希,我亦可以帮你出谋划策,可别小看我这个书呆。”
赵启谟可不敢将这位京城有名的才子当书呆看待,只是仲平为人处事一板一眼,若是知道自己所爱是位男子,该如何震惊?
李果没去参与酒宴,自然也不知道在酒宴上,吴伯靖曾说要和他道歉的话。
酒宴隔日,李果收到阿鲤送来的信,寥寥几笔,写满关心,并约于某日相会。李果的字丑,书法更是糟糕,毫无章法可言。但他还是一笔一划回信,托阿鲤带去。
自赵启谟殿试后,门外送礼的仆人、举草帖子的媒人比往昔还要多一倍。仆人尚好打发,一群伶牙俐齿,八面玲珑的官媒、私媒可就没那么容易应付。老赵是位书生,眼不见耳不闻为净,一门一院阻拦,自己照旧读书著文,乐得自在。赵夫人会看媒人的草帖子,看到家世嫁资满意的,便将草帖子留下来。这些年社会风气不好,世人逐利,以致娶妻不顾门第,只求资财。赵家不那么庸俗,要门当户对,知书达理,还要有丰厚妆奁,才能入得了赵夫人的眼。
纵使条件如此苛刻,还是有好几户人家的小娘子符合。
万事具备,奈何赵启谟不只不理会这些草帖子,连并婚事,也不愿谈,总说婚姻之事,往后再议。
清早,阿息服侍赵启谟更衣梳洗,目送赵启谟离去。赵启谟的寝室向来只有睡觉时前来,其余时间,基本,近来,则总是在厅堂会客。
阿息做为女婢,平日除去服侍赵启谟外,还要常到赵夫人那边禀报。赵夫人近来很焦虑,也许是身为母亲的直觉,她觉得这个二儿子,恐怕有隐疾。
早日敲定婚事,她的心早些安心。
连续数日忙碌,接待无数的亲朋好友,赵启谟委实累了。赵夫人来,发现她儿子趴在书案上睡着。
这孩子也真是的,好好的寝室不去睡。也是自己太心急,阿息这女侍有些呱噪,还是瑟瑟安静,回头还是把瑟瑟这丫头送回去。
“瑟瑟,去取件衣物,给二郎盖上。”
“是,夫人。”
瑟瑟行礼,安安静静离去。
不会,她回来,手里拿着赵启谟的一件袍子,细致将它披在赵启谟身上。
赵夫人是个明眼人,看得出瑟瑟对赵启谟有意。
“你便在这里看着二郎,一会饿了冷了,你服侍好他。”
赵夫人,想着他们老赵家的男子都一样,嗜书如命,大概也只是不懂风情。成亲后,自不必挂心,自己多虑了。
一觉醒来,赵启谟见是瑟瑟陪伴在身边,他看着整理干净的书案,有丝不妙。
近来应酬劳累,兼之阿息扰人,只差tuō_guāng衣物,往他怀里滚了。赵启谟疲乏却没能睡个好觉。清早本想一人静静来。本意不是补眠,他浏览往来信件,将未回复的书写答复。几乎都是文友的书信往来,谈论学问,唱和诗词。这些书信中,有一封尤其特别,是李果的信。
李果的信纸不考究,是珠铺里记账的纸。他的字很难看,而且词句的运用相当笨拙,还有错字。就是这么封短短不到五十字的信,赵启谟不时拿起来看看。信内容是问候和祝福,但信末尾,有句情语,一点也不含蓄。
赵启谟将信夹在一本书中,压在众书下,而这本书连并其它书,都已不在书案上。
“案上的书,是你整理吗?”
“是。”
赵启谟想那还好,若是被母亲看到,可就不得了。回头得把信烧了。
午时,一家人坐一起商议婚娶、出仕的事。秦仲平的仆人送来请柬,由内知领进来。赵启谟接过请柬,见到是喜宴的邀请,并不惊诧。他早已知晓,秦仲平下聘林更堂妹,不日将结婚。秦仲平出仕日期和赵启谟相邻,他在京城同样留不了几日,由此才迫切地成亲。赵启谟和秦家老仆交谈两句,回头对爹娘行礼,陈言说:“仲平找我,想是有要事相议。”老赵和赵夫人只得点头,让他离去。
“看他意思,似乎中意秦家大女儿。”
待赵启谟离开,赵夫人和老赵商议着。
“秦家门当户对,有何不好。”
老赵笑语。虽说婚姻之事,父母之命,然而老赵家,还是会征询儿子的意见。
“阿嫣相貌平庸,性子淡薄不说,也怕人取笑我们贪她妆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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