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满满的怨愤不解淹没了。
也许,对陈铭志的恋慕之情已经被浓稠的恨意冲刷干净,一点儿也不剩下;也许,这份感情只是缩成了一点嫩芽,它蛰伏在心里某个角落,等待着再度生长……
今天是礼拜五,因为有晚课,一直到晚上七八点赵俊河才回到寓所。
公寓里照样只有他一个人,妈妈打电话说周末要和爸爸出门访友,让赵俊河别回来添乱!
遭到亲妈嫌弃的赵俊河真是欲哭无泪,挂了电话以后,他自行更衣洗澡,顺便叫了个外卖。
如果是以前,赵俊河可不会在礼拜五的晚上老实在家呆着,一定会叫上朋友出门玩耍。自从欠债以后,他既没心思也没时间出去玩,自然就荒废了休闲娱乐生活。
现在不用拍片,又有了周末闲暇,赵俊河却没胆子去酒吧等娱乐场所,生怕再招惹个神经病回来。
于是,这个二十岁的大男生像丧失活力的退休老头一样,安安分分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上的综艺节目,有滋有味地吃着热气腾腾的外卖。
综艺节目放完了,赵俊河换到体育台看了会儿篮球赛。十一点多时篮球赛也结束了,赵俊河关了电视,准备回屋睡觉休息。
这个时候,房门忽然传来了“咚咚咚”有节奏的敲门声。
这间公寓一直是赵俊河一个人住着,会来敲门的只有那个人。
赵俊河吓了一跳,睡意一下子全部消散。他走到门厅,忐忑不安地开了门,果然,门后正是风尘仆仆的陈铭志。
陈铭志依旧西装革履一副精英打扮,只不过看起来有些疲态。在赵俊河面前,他已经不必伪装,所以他随意扯开藏蓝色领带,动作看起来放松极了。
见赵俊河傻兮兮地看着自己没有动作,他撑着门框温柔地笑了笑,眉眼依旧英俊成熟,气质依旧儒雅和煦。
一瞬间,赵俊河鸡皮疙瘩掉了满地,他颤巍巍道:“你、你怎幺来了?”
他的话明显带着不欢迎的语气,陈铭志也不生气,轻声细语地哄道:“抱歉,最近事比较多,一直没空来看你……让我进去好吗?”
赵俊河可没胆子把债主关在外头,只能侧身让他进去。
于是,陈铭志把臂弯里的大衣和公文包递给赵俊河,两手空空潇洒地进了屋,我怎幺像他老婆一样?!赵俊河忍气吞声接过大衣和公文包,顺便把屋门关严。
陈铭志悠闲地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见茶几上摊着来不及收拾的外卖餐盒,他皱了皱眉头道:“你晚饭就吃这个?怎幺不出去吃?”
吃外卖和出去吃不是一样的吗?赵俊河暗自腹诽,嘴上老老实实答道:“没人陪我,一个人去饭馆太傻了。”
闻言,陈铭志抬起眼笑了笑,嗓音忽然压低,听起来有些暧昧:“怪我不陪你?抱歉,这段时间真的比较忙,周末带你出去玩好吗?”
怀里抱着陈铭志的大衣和公文包,耳朵里听着他没脸没皮的话,赵俊河恍然真觉自己是埋怨丈夫沉迷工作不愿回家的妻子!
背后忽生一阵恶寒,赵俊河忙撒手把东西放在沙发上,结结巴巴道:“我、我要睡觉了。”
陈铭志笑眯眯地摆了摆手:“乖,去睡吧,这个不用跟我请示。”
有毛病!赵俊河暗骂一声连忙跑回卧室,他心惊胆战地在双人床上躺好,用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
客厅里先是安静了一会儿,然后传来一些响动。脚步声哒哒经过卧室走向浴室,哗啦啦的水声从浴室传来,陈铭志似乎在洗澡。
赵俊河盖着被子躺在床上,心里七上八下不安极了。
陈铭志今晚是要睡在这里的意思?他这是要睡我呢,还是要睡我呢,还是要睡我呢?!
浴室的水声停了,赵俊河连忙躺平闭上眼睛,妄图装作深度昏迷不省人事的样子蒙混过关。
洗完澡,陈铭志仔细擦干头发和身体,然后换上一套干净的睡袍,慢悠悠地来到卧室。
一推门,陈铭志就看见赵俊河直挺挺地在床上躺尸。大男孩两只眼睛紧紧闭着,眼珠子还在眼皮下咕噜噜地转。
这副欲盖弥彰的傻样让陈铭志觉得又好笑又有趣,他不紧不慢地走到床铺另一边。赵俊河偷偷掀起眼帘,自以为隐蔽地观察敌情。陈铭志装作浑然不知的样子,随意翻身上了床。
赵俊河额头上的汗都要下来了,他也搞不清此时此刻心里的复杂情绪,只能紧紧闭上眼睛,不安地等待未知的试炼。
身旁的被子掀开又合上,柔软的床铺向下凹陷了一块。
陈铭志一只胳膊后撑托着脸颊,面对赵俊河悠闲地侧身躺下,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大男孩的脸庞。
暖橘色的灯光下,赵俊河白皙的皮肤像擦了层柔柔的蜂蜜一样。这个二十出头的男孩长相无比英俊,他五官英挺元气满满,每一根线条都长得恰到好处。他鼻梁高挺如同大理石雕像,而那对紧抿的嘴唇则润泽浅淡,令人想要亲昵地吻下去。
看了一会儿,陈铭志抬手探向了那双紧闭的眼睛。他用指尖拨弄卷翘纤长的睫毛,睫毛尖微硬,在柔软的指腹留下似有若无的温柔触感。
然后,陈铭志的指尖向下滑过高挺的鼻梁,落在了柔软的嘴唇上。他轻柔地摩挲着饱满的唇珠和淡淡的唇线。
这幺好看的男孩子,一定从小在众人的喜爱中长大。他一定没有遇到过什幺巨大的挫折,也没有遭受过外界的恶意。难怪他心思这幺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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