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间以为思儿的眼睛是紫色的,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紫色?”子思揉揉惺忪的睡眼,“大概是马车里光线太暗了吧。”
他孩子气的样子惹得风白景又在子思颈间留下一吻,“我有没有说过思儿刚睡醒的样子很可爱?”
“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你的思儿无论什么时候都很可爱了?”子思不耐的对他撇撇嘴,“父亲大人,我事实上已经跟你差不多大了,可不可以请你不要把我看做小孩子呢?”
“呵,不管思儿你多大,这辈子你都是我的儿子,不要试图否认这一点。”
怀中人哼哼两声,不满的嘟囔,“要是你知道我上辈子有多了不起,一定吓死你,可惜古代人又不懂……”
风白景只得无奈的笑了笑,任由子思发泄他的不满。
马车在平缓的大道上行了半个时辰,突然停了下来。
“何事?”
风白景的声音透过帘子稳稳传出。
“谷主,前面是蕲州治下启穂县城,似乎是戒严了,城门大关,不让人进去。”
“戒严?”风白景和子思在马车中对视一眼,一个小小县城,因何戒严?一路从蝶城到蕲州,似乎也没听说最近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子思重新易容之后,两人相携下了马车,前方就是启穂红漆高大的城门,坚实的城墙,实在不像一个县城该有的派头,恐怕就连蕲州的城门也不过这个样子。
守在城楼上的士兵似乎也发现了下方的马车,有个人探出身子高叫,“关城门了,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啊!”
“看城门还风光,不过这士兵实在是有损国貌。”子思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看样子这城里似乎出了些麻烦,思儿想不想去看个究竟?”
“好啊,只要有景陪着,去哪里都无所谓的,再说不把这里的事情解决,我们也没办法前进了吧?就是不知道舅舅会不会急死?”
“思儿放心,流韶已经带着云白往云州来了,估计我们会在云州见到他们的。”
子思想了一回,问道,“不知景要用什么身份进去呢?”
风白景淡笑,“清王的友人。”
于是,令影送上清王的令牌之后,两人在门外等了不过片刻,就被恭迎进了县内官衙。
县令是个二十岁上下的精干年轻人,涵养极佳,相比之下,县城的师爷就如所有故事里的师爷一样,长了一双狐狸眼,饱经风霜的脸上赤裸裸的写着圆滑世故。
将世人传说中已经成为宫廷斗争牺牲品的清王和“清王的友人”奉上上座之后,县令和师爷不断交换着眼色,显然是对这位销声匿迹的前太子的突然造访感到十分疑惑。
子思和风白景不动神色地浅尝着侍女奉上的清茶,两人都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分明在表示,我们吃定你们了,还是老老实实坦白会比较好。
“不知清王突然造访,是为何事?”县令苏如海率先问了出来。
子思放下茶盏,不着痕迹看了一眼,简短道,“本王正欲东行。”
一句话,两人立刻了然,师爷韩琦立刻赔笑道,“县内小事,妨碍王爷出游,真是惶恐,下官立即令人送王爷出城。”
“不急,本王想在这城内盘横数日,不知两位可有不便之处?”
“这……”韩师爷眼珠一转,还未说话,苏如海已经率先答道,“王爷若不嫌弃,下官即刻为王爷安排住处。”
师爷还欲说话,被苏县令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如此,便有劳县令了,对了,不知县令如何称呼?”
“下官姓苏讳如海,表字启。”云县令恭谨的答道。
一直没开口的风白景突然问了句,“你是苏家人?”
苏如海有些诧异的抬头看发话那人,那一身高贵的气质,俊逸绝美的容貌,即使比他身旁的清王也有过之而无不及,直觉告诉他,这人肯定不简单。
“先生见笑了,苏某确系苏家旁支。”
闻言,子思和风白景对视一眼,饶有深意的笑了笑。
见过县令和师爷,两人便在启穂城中闲逛起来。
启穂城和蕲州城有些相像,不过布局更为严密整饬,没什么风景可言,走在城中,几乎是家家闭户不出,街道上偶有形色匆匆的行人怪异得看两人一眼,然后继续赶路,偌大的空间内,一片死寂。
“这城中,似乎铁匠铺极多。”子思随手指了指路旁已经空无一人的一间铁匠铺,一些做工不错的铁制农具悬在店里,看光泽似乎还很新鲜。
“暗,去把身后的尾巴解决掉。”
风白景不动神色的吩咐了声,从刚才出县衙,就有几个贼头贼脑的人在后面跟着了,不过看武功实在十分蹩脚。
“想不到这种地方也有苏家人。”
“不仅苏家,连书家也不例外。”子思指着不远处一座比县城府衙还要奢华的府邸笑道,那上面烫金的书字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不如我们进去看看?”
“思儿是否已经知道原由了?”风白景看着笑得一脸了然的子思,轻声问。
“景也知道了,不是吗?”子思微挑起眉眼,“从铁匠铺的密集程度不难知道,启穂应该大量产铁,不论对哪方势力来说,这里都是片宝地。”冷兵器时代,这样的资源无疑等于宝贵的财富,在有心人眼中,更能成为视线他们野心的根据地。
风白景上前扣了扣书家冰冷的大门,立刻有手执兵器的仆卫出来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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