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那么没出息。
“回本王的话,你怎么伤成这副德性的?”
还不就是你干的好事!李全澔吞了口水,努力把满腔怒火给压了下去,“奴才资质驽钝,不曾习武。殿下武功英明神武,盖世无双。”
言下之意是你一个会武功的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难道不觉得羞耻吗?
“那你早说嘛,明天就让你去旁边蹲马步去。”
李全澔无力地又倒回了棉被里。他平生最恨运动,最讨厌流汗,怎么到了这一世还不能放过他?
于是从隔天开始,李全澔便天天早起陪读,给皇子磨墨。站了一整天之后,下午又得继续蹲马步。若皇宫能再开一个皇子的缺,李全澔必定是当之无愧。只是这场景怎么忒熟悉了?他摇摇头不再去想,专心扎马步,一边看小皇子舞剑舞的虎虎生风,暗自祈祷上苍不要连这个都让他陪练。李全澔这条命从鬼门关前走回来了两次,他还想多珍惜生命、爱惜自己。
上苍像是听到了他的祈祷,因为他连马步都还扎不好,自然是不会让他去碰那些肃杀的兵器了。
有次十皇子看了他练拳练了很久,半晌才咋舌道,“原来真的有人不管怎么练都还是不行啊。”
充实的日子时光过的飞快。李全澔从只能挨打到还能过上几招,然后再被击飞出去,虽然还是挨打,但也没伤得这么重了。十皇子总嫌他笨,手脚不灵活。可怜哪李全澔,上辈子从来没有过的运动神经,这辈子依然没有。肩膀倒是一天天宽厚了起来,正是长个子的年纪,他们比文比武也比身高。
一年花宴,皇上一时兴起,要皇子们吟诗助兴。草包如十皇子,这等风雅之事自然是做不出来的。还是李全澔在他耳边轻附才答了出来。要他用李全澔的答案,就他的傲气那是百般不愿,只是不用又答不出来。那又羞又愤的心情彻底刺激了他,才终于奋发向上,好好认真了一回。逮着李全澔就考他,至今还没赢过,于是又更加火大,更加刻苦埋首苦读去了。
十皇子对李全澔,于武是百战百胜,于文却是百战百败。于是剩下唯一能比的,就只有身高了。
小皇子身高终于超过他的那年,正是他十六岁的时候,掐指一算,已入宫六年了。他那在行州的李家大院,而今不知何如?是换了主人?还是就此荒废?他喜欢的假山和那棵榆树,如今是否还在?不知枝叶是否蓊郁依旧?
几日前尚是满轮月圆,而如今又已是一弯缺月。李全澔看着满园的月色,却有些悲从中来。
“怎么?哭鼻子了?”听这不可一世的口吻,想必又是那十皇子了。
“殿下。”李全澔起身要拜,却给拦住了。
“哎,你也知道我没那么多计较,这里没有别人,哪这么多礼数?”
“您看奴才穿的这什么样子,让殿下看笑话了。让奴才换件衣服再出来吧。”李全澔恭谨道,一手拉了拉外衣,有些不好意思。白色的xiè_yī外只随意披了件外衣,连扣子都还没扣上,头发也给睡乱了还没重梳呢。
见了他这样子,十皇子不知为何有些口干舌燥,连忙抓住他的袖子,“免了,我们之间还什么样子没看过。”
李全澔还在想他说的样子是什么样子,手中便给塞了酒壶。酒香四溢,是浓烈的白酒,光闻着就一股刺鼻的香气袭来。怎么嗅着就有些舍不得走了。
“我们好久没这样聊聊了。还没听过你谈起家人呢。你可有兄弟姊妹?家中几人?”十皇子想,大概是自己的错觉,怎么觉得眼前这人苍白的像是要消失在月色里一样。
“奴才家室不值一提,怕是污了殿下的耳。”
“怎么不值一提?你才刚入宫那时候便已饱读诗书,能文会诗,更写的那一手连翁夫子都夸奖的好字,想必不是寻常人家。”
“多谢殿下谬赞。”李全澔答的是有礼,语气间却没让话题继续下去的意思。说着就往自己大灌了几口酒,酒气一下子就上了来,映的双颊有些通红。
皇子也察觉到了,急道,“哎,你这人怎么这么难沟通。”
“奴才就这破个性,望殿下海涵。”李全澔有些醉眼迷蒙地看着那月、那人,瞬间疲惫全涌了上来。如果可以,他真想回到那个没有这一切的地方,即便庸庸碌碌也好,至少图个自在。而在这里,生命都不像是为了自己而活的了。
喝了点酒,他身子暖和了,胆子也大了起来,“倒是不如殿下说说您自个的事吧。”
“大胆奴才,本王的私事岂是你能过问的。”
李全澔一愣,不知他话中几分真假,竟也不知道该不该下跪磕头求饶命。
“唉,闹着你玩的,全澔。”
他心里又是一惊,多久没人唤起他这名字了?好像小喜子才是他真正的名字。这十皇子年岁渐长,虽不如儿时那般刁蛮,但还是改不了骨子里那股傲气。但他既然贵为皇子,又有谁能指责他的不是呢?
这一主一仆,在月下隔着一壶酒,竟是相对无语。
最后能谈的竟是些书中的风花雪月,和那皇上竟大破天荒立了四皇子子为太子,四皇子虽是诸皇子中年纪最大的,但却是庶出。满朝大臣又是少不了一番直言劝进,但皇帝还是一意孤行。皇上独宠华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人人都说华妃不知是给皇上灌了什么迷汤。但李全澔想那迷汤应当是指华妃背后那高居右丞相的爹。若真是独宠华妃,何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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