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个人自然定的是大包间,许意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尽量避开包厢里能闪瞎眼的闪光灯。
其余人玩的很嗨,见许意一直窝在角落里,硬是把他从沙发里拉起来,非要他唱一首才罢休。
许意狂摆手,说不行,自己五音不全,实在不想荼毒大家的耳朵。
大家见他确实是不想唱,也识趣的没再说什么。
中间陈继出去接了个电话,进门后说待会还有个朋友要过来,艺术团的那几个人问他谁啊,他说你们老大要来。
又对许意和他俩舍友说:“是和我一个寝室的,艺术团团长。”
许意和俩舍友听后了然的点点头。
过了会儿,他俩舍友又问:“是那个周遇景吗?”
陈继下意识看了许意一眼,见他头也不抬的在看手机,明白是包厢太吵,他没听见,于是回到:“是,是周遇景。”
周遇景推开包厢门之前,在门外站了很久,他把在来路上想好的所有开场白都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又温习了一遍。
但当他面对面看见许意,看见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后,他脑子里好像瞬间变得一片空白,他看见许意抬起头,眼神从自己身上轻轻扫过后,又回到手里握着的手机上。
艺术团的人见周遇景来了,跟他打招呼,说老大你来啦!
陈继走上前,拍拍周遇景的肩,坐到边上,说:“许意,这是周遇景,你俩是旧识,应该不用我多介绍了吧?”
许意垂着眼,看不清表情,他只是轻轻的点头,然后更轻的哦了一声。
陈继对周遇景露出个“你自己好自为之,我帮不了你”的表情。
周遇景苦笑,朝许意坐近了一些。
包厢很吵,周遇景凑到许意耳边,说:“……意意,好久不见。”
许意像是没听见,没做出任何反应。
周遇景自嘲的笑了笑,心想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而后艰涩的开口,他说:“意意,我好想你啊…”最后的一个字好似化成了轻轻的一声叹息。
许意猛地抬起头看向周遇景,也许是灯光的作用,他眼睛很红,半晌后,他说:“周遇景,你心真硬。”
话音刚落,许意就感觉到脸上传来一阵湿意,他抬手摸了摸,才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掉了眼泪。他侧过头,以为自己都没察觉,周遇景也不会发现。
周遇景在看到许意哭的那一刻就开始手足无措,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许意哭,他心里好像有什么碎了似的,让他喘不过气。
他扶着许意的肩膀让他转过来,顾不上包厢里还有其他人在,用拇指轻轻帮他抹掉眼泪,然后把他抱进怀里。
藏在心里多年的宝藏,终于失而复得了。
周遇景一下下轻拍着许意的被背,像哄孩子似的,不停说着,“意意,是我错了。”“意意,对不起。”“意意,都是我不好。”“意意你能不能原谅我?”
许意却突然抬起头,瞪着和兔子眼睛一般通红的一双眼,低声说:“我不原谅你。”
周遇景苦笑,心道不原谅就不原谅吧,反正都是我咎由自取。
当年外婆突发脑溢血,周遇景关心则乱,匆忙赶回安市,手机被不小心落在了出租上。再后来外婆住院,外公外婆只有周妈妈这么一个孩子,周妈妈放心不下,决定无论如何都要留在安市,离两位老人近些。
别无他法,周爸爸只能申请调回安市工作,顺便帮周遇景办了转学。
周遇景手机丢了,一时也没有别的途径能联系到许意,加上医院那边离不开人,周遇景一时也没时间回一趟怡城。
等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后,都已经是高二开学了。
外婆住院的那段时间,周遇景瘦了不少。周爸爸在上班,很多事就落在他身上,他医院和家里两头跑,忙得跟上了发条的陀螺似的。
他有时候想,要不就这样吧,干脆也不去联系许意,不想任何有关许意的事情,喜欢许意的事,就当做个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一辈子藏在心里就好,反正被一个男的喜欢也不是什么好事。
后来周遇景回过怡城一趟,他悄悄的去找了之前的班主任张齐,要到了那次旅行的纪念册。张齐还问他有没有去找过许意,周遇景只能点头,张齐又说,那就好,你转学之后看许意好一段时间都魂不守舍,周遇景没说什么,只是艰难的扯出一个笑。
那天周遇景在学校门口等了很久,放学的时候见到许意出来,他像个变态似的,跟了许意一路,眼神一错不错的贪婪的看着他的背影。
高三学习任务很重,周遇景想起许意的时间很少,但偶尔他会梦到许意,梦到他带许意去小区边上的那条街吃,许意吃得满嘴都是,他温柔的帮许意把嘴边的糖擦掉。还梦到自己和许意穿过一条条街巷,终于找到了卖爆米花的地方,自己问许意好不好吃,许意笑得满足,说好吃。
高三一年炼狱一般的生活加上平日里的刻意节食,和每天必不可少的三小时运动,让周遇景完完全全瘦下来。
他是易胖体质,减肥的痛苦过程光是想起来就能让他打怵,就算瘦了后他吃东西仍是很节制,就怕哪天一不小心就反弹回到原来的身材。
但就算周遇景已经瘦下来,变成了个帅小伙,他还是不忍心拉着许意走上这一条算不得平坦的小路。他想,我就守着他,看着他幸福就好,于是填报志愿的时候周遇景毅然决然在一志愿那一栏填上t大。
他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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