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带到了一座终年积雪不化,一片白银莽莽地雪山。曹静仁将他托付给师父,便自行离去了。他咬着手指不停地眺望,还是没能等到那个灌他酒喝大叔。君宁的师父喜欢喝酒,两口小酒下肚,逍遥一番又能驱寒。君宁却从来不碰,醉生梦死,那是奢侈的事情,他无时无刻不想着该怎么回去,该怎么证明自己是活着的。
要说什么是仇恨,就是让人想放弃的时候,却找不出个理由。
他下山了。
找到了越三殿下,找到了鹤国年。彼时越三刚被判处驱逐,身不由己,无暇顾及其他。君宁就听了太傅的意见,自己跑去找了鹤国年。
越三是不同意的。他的确是优柔寡断,妇人之仁。等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能照着所谓的好路子走下去。
君宁的枕边人变成了鹤国年。每次醒来,就压抑不住地想杀人,却偏偏得装得情深意重。
憎恨,厌恶,君宁不知什么时候觉得身心疲惫。
然后又遇到了他,他眉目如初,生死不惧,霸气爽快。君宁心向往之,才明白有中东西,真是和风月无关,就是喜欢而已。
不想这人却笨得可怜,好不容易将他丢出了城,又巴巴地自己跑回来了。好不容易可以跑了,又巴巴地留了下来。
安陵君枕着曹静仁的胸口睡着了,难得的睡得沉。往事如走马观花从脑海中略过,那些抓得他心尖发疼抗拒的往事,现在好像有一层纱一样,同他隔离开来。他伤心,却不怨恨,觉得熟悉,又些许陌生。好似春至花明,天地清朗起来。
再醒来的时候,人却不见了,只留下一件皱巴巴的外袍。
安陵君穿了外袍慌忙跑出去,只想曹静仁必然还没走远,可以追上。果然在门口撞见身着黑衣,头戴斗笠的一个人,背着一把刀,正翻身上了马。
安陵君光脚冲上去,仰着头看他,:“别去了,你要去哪儿呢?我还在这儿呢。”
曹静仁伸出布满老茧的手在他光洁的额头上抹了一把,策着缰绳笑着说了一句“乖。”
安陵君抠着他的手,用尽了力气,满头虚汗,脆弱道:“不……别……”
曹静仁用力抽回手,严厉道:“回去吧。等三殿下回来,重新过日子。”
安陵君见他就要走,慌不择言:“你去了也是没用,鹤国年会放过他们吗?你不过是白白搭上一条命而已。”
曹静仁沉吟片刻,说道:“你也许觉得这很笨,可我却必须要去。”
安陵君摇头:“为什么?为什么!”
曹静仁侧过脸,光打在他的睫毛上,嘴唇一上一下,流出一丝清明的声音来:“我叫曹静仁。”
安陵君声嘶力竭喊道:“我救了你!你的命是我的!我的!”末了又细细地哭,可怜地哀求道:“我是你的,你别丢下我。”
曹静仁看他这幅模样,心有不忍,扭过头道:“下辈子好了。下辈子我和你在一起。”
安陵君一脸凄惨,哭道:“我不……我不等下辈子。下辈子我就不记得你了。叔,陪我……别去……”
曹静仁再也不理,两腿一夹,驱着马儿往前奔去。安陵君扑着追过去,在他背后大声喊他的名字。
甩得远了听不清,绕过一条街,似乎是一个声音,让曹静仁浑身顿了一下。
安陵君说:“我喜欢你。”
安陵君看他策马奔驰的身影消失在转角的街头,方慢慢停了下来,眼泪打湿了脚底的一片沙土,躺在地上含糊不清哭道:“我喜欢你啊……我明明告诉你了……怎么好忍心……”
司峰依在门栏上,风吹起半片衣角,明晦不定的脸上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第67章
鹤国年在书房里焦头烂额,一下人冒失地冲了进来跪伏在地上,慌道:“大人,有人擅闯皇宫了!”
又一小人冒失地跑进来跪伏在地喊道:“大人,有人擅闯天牢了!”
紧接着第三个跑进来,哆哆嗦嗦报告:“大人,有人擅闯城门了!”
鹤国年提了口气,还没放出,司峰娇嗔着跑进来:“大人!”
鹤国年怒了:“又有谁闯了哪里?”
司峰愣了愣,随后掩嘴道:“没人闯,倒是让人给跑了。”
那是小事。鹤国年转身指着地上三人:“都是谁!”
第一个吸吸鼻子:“不知道啊。”
第二个小心地举手:“我知道,我知道。是曹将军。”
第三个悲伤道:“三殿下。”
鹤国年一口气没喘上,背了过去。几人连忙围了上来叽叽喳喳喊道:“大人!大人您还没说怎么办呢!”
鹤国年颤抖着伸出手,磨着牙后槽,清晰下令:“杀?”
“杀哪个?”
鹤国年气得面红耳赤:“都杀!全都杀!不择手段!”
几人领命连忙退下
陈淮慎和杨济本来是想好好通传的,拿出了越三给的扇坠,不管用。又拿出了假造的签有林城司大名的批文,守卫还是高冷地摇着小头颅。
陈淮慎就不高兴了。老子都给你们造假了,你们嫌弃也就算了,居然不承认。这得多大事!
陈淮慎冷道:“不过是让你们去通传一阵,你们越国就是这样对待别国使臣吗?”
门将瞟了他们一眼,道:“此般劣质,谁信啊?”
陈淮慎怒了:“我就不信你们的书信能有多高端,金子做的纸还是金粉写的字?”
门将来了兴趣,郑重申明道:“诶,我们陛下的字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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