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齐轩望进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沉声道:“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雷纪秋目光轻佻,深深吸烟,吐出几个散乱烟圈,显然不打算再说话。
齐轩用掌根捂了捂额头:“你这个凡事不解释的臭毛病迟早害死你。”
雷纪秋低头轻笑出声,在迷蒙烟雾里说不清是自嘲还是寞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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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纪秋靠坐在吧台里面,单臂斜撑着头,嘴里咬着烟卷的星火忽明忽暗。他没有像往常那样擦拭酒杯,此时他并非百无聊赖,而是在等待。
装修停业的牌子在门外随夜风呼扇,酒吧里空荡沉默,雷纪秋的心却焦躁得安顿不下,他曾以为自己不会再有什么忧心忡忡的时候。
居然会担心那个小警察,雷纪秋食指划过眉骨,低头吃吃讪笑,该不会是玩过火了吧?
正想着,齐轩就闯了进来,更准确说,是撞进来。他身上披的深色风衣,沾染的血色不甚明显,只是蹒跚走过来,血滴滴答答落了一路,鲜红刺得雷纪秋心肌霍然收紧,极度不舒服。
“你——”顿挫片刻,放松肩膀收敛起过多关切,“弄脏地板了。”
“要是我还有命在,一定回来给你洗干净。”面色苍白的齐轩嘲弄笑着,吃力坐上吧台高椅,风衣滑落露出被血染透的半边身体。
“中枪了?”
“走运只是擦过去,要是被那个霰弹枪打实了,哪还爬得起来?”
“我倒是有个没用处的急救箱。”雷纪秋正欲转身,手臂却被一把抓住。
“雷纪秋,我求你帮我。”齐轩黑白湛明的眼睛,第一次充满恳切之色,另只手从贴身衣袋里掏出一张光碟,“回a市,哈雷街,找到允落辰,让他替我完成跟总署的交易,替我——替我揪出当年害死齐雅的混蛋。”
抓住他的手似乎用尽了全力,雷纪秋感到手臂的骨头都快被捏碎:“齐雅——是你什么人?弟弟?”
齐轩惨淡嗤笑:“你也有猜错的时候,不过也难怪,应该没有人会直呼自己哥哥的姓名,但齐雅,是我哥,我孪生的亲哥哥。”
痛楚和自责浸没了齐轩刚毅的面孔,年少时的轻狂和自私,任性和自负,看着与自己相同的身型外貌,凭什么叫他哥哥?不管何时何地,都争抢风头,博得长辈赞许宠爱,决不输给齐雅——这个懦弱的柔和的凡事只会相让,淡然微笑的哥哥。
齐雅——
你应该叫我哥哥呀。
我就叫你齐雅,齐雅,齐雅!
好吧,只要你喜欢。
“趁程零羽还无暇顾及你——”齐轩站起身,“我会尽可能争取时间。”
对不起,把你牵连进来。这句话在心底默念过,终究是拉不下脸说出口。
“喂”,身后清冷的声音止住齐轩离开的步伐,“豁出性命也要办到的事,你甘心借他人之手完成?”
“我信任允落辰”,齐轩转头定定看着雷纪秋,“我也相信你。要是还能活着见面,就告诉我你之前犯案的真相,怎么样?”
雷纪秋的瞳孔,颜色似乎变深,凝结起一层冰冷霜雾。
齐轩扬起笑容:“还是——仍然拒绝解释?”
“要不要喝一杯再走?”雷纪秋面无表情说道。
“你以为我就笨到上同样的当?”齐轩扭头离去,忽然感到雷纪秋的气息霍然逼到背后,掠风声响起,后颈钝生生的麻痛,眼前被黑暗吞噬。
最后的意识,看见揽回他前倾身体的雷纪秋,嘲弄的冷笑:“你以为我这里总有小混混遗漏的mí_jiān水?”
低头看着昏厥的年轻男人,脸上那些与年龄不符的悲伤和决绝,雷纪秋的手不觉抚过齐轩的脸庞,滑到脖颈轻按在搏动的脉络上:
小警察,你的性命,我不准许它葬送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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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在?”门是敞开的,程零羽进来就看到雷纪秋大刺刺坐在吧台中。
“你以为我会逃?”雷纪秋冷淡反问。
俯身拾起地上沾血的风衣,程零羽的笑容仍柔和,如同月光下的海面暗藏汹涌波涛:
“他来过?”
“重点在于他去哪里了吧?”雷纪秋显得很不耐烦。
“你知道?”
“你认为呢?”
就在两人隔着吧台简短的对话中,程零羽的六个手下已在酒吧里翻找彻查,木箱酒柜东倒西歪,一无所获。
“他受伤逃不远,加派人手以这里为中心四散找。”程零羽的语气仍然不急不徐,总带着跟人调情的软味。
“老大,与其漫无目的,不如让知情的人说出来。”说话的是程零羽从不离身的六人中,平日最不起眼,沉默寡言的丁朗。
“那是浪费时间,他一个字也不会说。”程零羽若有所思望着雷纪秋。
“我有把握让他开口。”丁朗却不退让,甚至咄咄逼人。
始终漠然作壁上观的雷纪秋觉察出异样:程零羽外表阴柔,但作风断然果敢比寻常男人厉害百倍,此刻会因为一个手下摇摆不定?不对,这个丁朗说话强硬,根本不是一个做手下的角色,甚至可能牵制了程零羽。
“你不妨试试。”程零羽似乎是让步了,眉目间阴晴不定的神色一闪而过,淡然笑道,“纪秋,我到现在,对你,还是有几分舍不得。”
“所以你最好说出来,别辜负我们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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