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郁溯微微喘息着,朝镜头仰起脸来。
“!”
盛兆良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家辛苦了,先吃饭吧。”
田镜把肩扛摄像机从肩膀上放下来,肩膀已经麻了,半边身子感觉都是酸软的,任曜驹也从轨道上下来,朝他走过来。
“休息一下。”任曜驹说着,帮田镜把摄影机提到一旁,这种活应该他来干的,田镜立时有些局促。
“我来吧,任老师。”
任曜驹另一手挡了挡他,把机器放好后,才说:“我看了监视器,最后那个镜头你有点儿抖,抓紧时间休息。”
田镜这才知道自己犯错误了,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盛兆良,心想他怎么没指出来,说不定待会儿还要重新拍。
田镜和任曜驹围到餐车边,拿了两盒盒饭,场地里的椅子有限,不少工作人员都坐到楼外的花坛边吃饭,任曜驹作为dp是肯定准备了专座的,但他也不去屋里纳凉,在田镜旁边坐下来。
“我听郁溯说了,你毕业以后好像没干这行,这次是第一次跟组。”
田镜有点不好意思:“是的,虽然平时也摸过机器,但只是帮朋友的公司拍拍婚礼短片什么的,完全是零经验。”
任曜驹倒没有对这个发表什么看法,而是有些犹豫地问:“希望不是那件事影响了你……以你的天赋,不该浪费时间。”
田镜笑了:“我哪有什么天赋,一直是任老师您高看我了。”他掰开一次性筷子,放在任曜驹面前,再给自己掰了一双,打开饭盒盖后发现菜色不错,挺开心的,“而且并不是那件事影响了我,是我……一时间犯怂了而已。”
任曜驹露出疑惑表情,田镜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今阿日月娘那这呢光,照着阮归暝拢未当困……”
田镜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樊帆,便想起了昨晚视频的事,他站起来跟任曜驹示意要接电话,绕到楼边,找了个人少的角落接通。
“田田啊。”樊帆的声音阴嗖嗖的,一听就知道她又在打鬼主意了,“怎么样啊最近,你去拍电影了是吧,见着盛兆良了么?”
“我已经在剧组了。”
“噢噢,那什么……”樊帆压低声音,“盛兆良最近,对你态度怎么样?”
“樊帆。”
大约是觉得自己的声音变得严肃了,樊帆也没说话,想来她也是有几分忐忑的。田镜想到这里,心里有些酸软。
“盛兆良在同学会上发的名片,上面的邮件电话都是他助理的,所以那个视频他没有看到。”
“啊!?”
“但我看到了,我大概知道你想干什么吧,但是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提了也没意思,不管怎么说,我跟他现在……关系还行吧,我能参与他的电影,也算是重归正途了,他给我的这些情分我很感恩,就不要再去打扰他了。”
“田田,田镜……”樊帆换了撒娇的语气,“我发了以后也有点后悔,所以我不是还弄了密码吗?就想着他撞大运能猜到密码或者打电话来问我,我有个缓冲时间,再犹豫下这么做对不对,毕竟那件事儿也不是他的错,让他内疚啊什么的,好像也有点不公平……”
“嗯,我知道。”田镜温柔地应着。
“但这不是,这不是为了你嘛……我实在看不过眼!你看他对你那态度!我就想着能够至少让他知道,你因为他那些破事儿受了多少冤枉,憋屈死我了啊啊啊啊!!!”
田镜哭笑不得地把手机拿远了些,等樊帆叫完了,才说:“我都知道,谢谢你。”
樊帆在那边吸了吸鼻子,田镜既没怪她也没骂她,她倒怪委屈的。
“不过那个视频……”田镜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你为什么会有?”
樊帆那边沉默了很久,才说:“其实高三毕业的暑假我就拿到那个视频了,所以我一直都知道到底是谁害你的。”
田镜不由捏紧了手机。
“你放心,当时我就教训过那三个臭傻逼了,你当时还在养伤,我怕你知道了难过,就没跟你说,后来就想着算了,反正仇我替你报了,你不知道耶没什么关系。”
“这样啊……”田镜不知道该说什么,心情很复杂。
“田镜啊。”樊帆似乎叹了口气,她的声音听起来沙沙的,很让人有安全感,“别再犯傻了知道吗?盛兆良那种家伙,太……”
“我明白。”田镜越过自己的肚子,才看到脚尖,“我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我不会再妄想了。”
田镜挂了电话,正要往外走,头顶冷不丁传来盛兆良的声音。
“你还用那个手机铃声啊。”
田镜停下来,抬起头,才发现盛兆良就坐在二楼的窗边,面前放着饮料和盒饭,看来他正在吃午饭。田镜琢磨了一下他的话,才反应过来,盛兆良还记得他的手机铃声,更吓人的是,如果都听到了手机铃声,那岂不是把他跟樊帆的对话全过程都听到了?
老天爷,不带这么玩儿我的啊。
田镜想含混过去,但盛兆良没给他机会,而是咬着筷子挺悠然地问:“什么视频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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