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澜和莉莉一左一右扶着他上电梯,莉莉的房间在五楼,她今天喝了不少,状态不太好,电梯在五楼停下,纪之楠让她不要上去了,赶紧回去休息。
“叮——”一声,电梯再次停下,宁澜架着他走出去,脚一踏上柔软的地毯,纪之楠浑身也跟着一软。
“你……你先回去,我自己回房间。”纪之楠用所剩无多的力气推宁澜。
“没事的没事的,我送您进去。”
宁澜的声音在耳边忽远忽近,长长的走道在眼前晃动,画面虚虚实实,宛如幻境。
纪之楠心里是害怕的,他现在可以确定自己误食了某种催 情药物,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赶紧回到房间,在外面多待一刻,危险就成几何倍地往上翻。
无论是在这里被人拍到,还是传出去什么风言风语,任何一条都足以毁掉他的星途。
门开了。
纪之楠甚至没来得及思考门是怎么开的,就被推进房中,接着重重摔倒在地上。
惯性使他侧身滚了一圈,变成仰面朝天的姿势,目光已经无法聚焦,玄关昏黄的顶灯在眼中映出一片令人眩晕的重影。
纪之楠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急促地大喘几口气。他努力睁大眼睛,盯着屋顶看了片刻,然后裂开嘴自嘲地笑了。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在此时此刻此地,栽在宁澜这小子手上。
某些看似无害的人总是会在重要关头给他致命一击,他活了两辈子都没有吸取这个教训。
第33章
不知道摄入了多少剂量的药,纪之楠只觉得浑身上下快被烧化了,黏在地上起不来,起搏的心跳在耳膜上快一阵慢一阵地敲打,耳朵里嗡嗡作响,屋里的对话声只能听个大概。
“你把他弄来干什么?”
“你不是喜欢他吗?”
“你疯了吗?”
“我没疯,我只是想帮你啊。”
……
一阵剧烈的耳鸣过后,脑中残存的最后一缕神智也濒临崩溃,闭上眼睛昏过去的前一刻,纪之楠听到宁澜呜咽的声音:“你怎么对我的……为什么舍不得这样对他?”
再次醒来时,外头还是黑夜。
纪之楠猜想自己应该没有晕很久,因为下腹流窜的燥热感还很鲜明,得不到疏解,像要把他整个吞没似的往周身蔓延,哪怕他只动一动手指,这感觉都在疯狂加剧。
张开嘴吸气,猛地被喉咙口的唾液呛了一口,纪之楠梗着脖子咳嗽,灼心的痛感让他又是一阵头晕眼花。
这时,一只干燥的大掌握住他的手,把他扶坐起来。
“醒了?感觉怎么样?”
是一个熟悉得令人安心的声音。纪之楠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下意识往那人身上靠。
皮肤分明烫得厉害,可他需要更热的东西与身体里的热流相互作用,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排遣这股邪火。
秦魏宇由着他在怀里磨蹭,揽着人肩膀的手紧了紧。
幸好刚才无心工作时站在窗口,看到纪之楠的保姆车从远处开过来,停在楼下。他给小家伙准备了惊喜,站在房间门口左等右等不见人回来,隐隐觉得不对,楼上楼下一通找,最后敲开莉莉的房门,才得知纪之楠和宁澜一起坐电梯上楼去了。
宁澜的房门几乎是被他砸开的,进屋看见纪之楠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他又惊又怒,给来开门的人一个重拳,然后抱起地上的人就走。
带回来之后又不敢轻举妄动,把昏昏沉沉的人放在床上,给远在首都的家庭医生打电话,向他描述情况,寻求解决办法。
其实办法只有一个,秦魏宇是知道的。他也知道吃了这种药之后的反应。
所以他无法克制地后怕,迅速攀升的怒气直逼零界点,脑袋里那条名为理智的弦都快要崩断了。
纪之楠还在往他怀里钻,柔软的手攀上他的胸膛,毫无章法地乱摸乱扯,另一只手则往下摸,在自己蠢蠢欲动的下 体上揉搓。
在药力驱使下,他变得急躁冒进,秦魏宇的衬衫纽扣被他毛躁地扯开几粒,脑袋刚要往上凑,就被秦魏宇按住双手。
“看着我。”秦魏宇声音发冷,呼吸却是热的。
纪之楠目光落在他脸上,努力对焦,半晌才瞧清楚眼前的是谁,刚才还在解他扣子的手转而慌张地推他:“对不起……对不起……”
秦魏宇脸色更难看,又是对不起?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怒火一瞬间烧到头顶,颅腔里交错回荡的尽是记忆中相似的夜晚,几乎相同的画面重叠起来,逼得他眼睛里都是一片狠戾的猩红。
这小家伙明知道药有多厉害,自己反复提醒他注意安全,他还能着了别人的道?
就像自己曾经着了他的道一样?
无论是阴差阳错还是刻意为之,险些落入险境却是摆在面前的事实。
秦魏宇气得牙根痒痒,这小家伙上辈子那股自作聪明的劲儿呢,都用到哪里去了?
纪之楠的两只手腕被压着动弹不得,情况突然反转,他此时又反应迟钝,懵了好一会儿才抖着嘴唇说:“放……放开。”
身下就是床铺,屋子里气氛不堪却又带着些旖旎,可他身体再难受,也不想让秦魏宇看见他此时失态的模样。
秦魏宇生气归生气,看见纪之楠红着脸躲闪,心里又疼得厉害。他往前凑一寸,纪之楠就缩着躲两寸,往左偏一偏,纪之楠就往右边闪,身子抖得像风中的落叶,明明想要得不得了,还在用理智拼命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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