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你这么做吗?”
落雷合身扑上,全力缠住启让他不能行动,闪电的银枪随后快如闪电地刺来,直取心脏。如果仅剩的希望赌在一击之上。
成功了的话……
成功了的话,就能……
闪电听到了划过耳边的风声、落雷焦急的呼喊、启挣扎的狂叫,甚至瞬心跳的声音。
枪挟雷鸣,出如霹雳。
然后——
绝望的洪潮淹没了三人。
三人都将性命压在这一击。紧要关头,启反手揪住落雷,臂上的倒刺全部刺进他的身体,又以落雷都无法匹敌的强力将两人的身子整个转了方向。
于是,闪电那闪电样的一枪从背后刺穿了落雷的左肩,枪尖堪堪在启右胸开了个洞。突如其来的难忍疼痛下落雷力气尽失,被启狠狠甩出,正巧砸在与173厮打的言修身上。
这杆银枪本从未沾过人血。
但是今晚,战友的身体被它刺过又被拽离。闪电神情呆滞地凝视枪尖上的鲜红,直到他被倒刺扎入双肩的剧痛唤醒。
“嘶——”
疼到极点时,一时间反而感觉不到疼痛。大量的热流从左肩一去不返,开始是凉凉的,刹那间变成冻结心脏的寒冷。保持不了平衡不只是因为自己被抛出去,更是因为身体缺少了一部分。
“啊——”
除了叫痛,闪电满脑子都是对自己的咒骂,刚刚庆幸什么“没被拽掉胳膊”啊!这算哪门子的应验。长的好好的左臂竟被启硬生生撕掉!
背景音是启笑声如金属撞击。一声是左臂落地,一声是自己摔下。
另一声,是瞬撕心裂肺的哭喊:“闪电!”
上半身被抬起放到腿上,落在脸上的温热液体是混着眼泪的血。闪电抬起仅剩的右手擦擦瞬的嘴角。
为他哭可以,但一边吐血一边哭的瞬少了霸气让他伤心。
不,哭着的瞬本身就让他不适应。记忆中不论遇到多么严峻的情势,瞬总是倔强地瞪着漆黑的眼睛咬着嘴唇,想要他服输想要他示弱根本是妄想。
“哭什么……”一口血吐出,与滴落脸上的瞬的血融合在一起。现在自己的样子一定很惨。
“我才没那么容易死呢,不是说好……要找到没祸虫的世界快乐生活么,所以……”断断续续语不成声,却不改柔声安慰与乐观幻想。
真正该被安慰的,是他才对。
所以,你明白我想看你怎样的表情吧?
“说好什么啊,那样我就根本不会存在的。”
瞬试探着想摸摸闪电的肩膀,终究没勇气地放下手,紧盯着断裂处问:
“……疼不疼?”
不知疼痛为何物的瞬还能想到问他疼不疼,闪电很知足了。很想说声“没关系”让他安心,疼痛却让他冷汗不断意识游移。
“疼。”实话脱口而出。
瞬抓住闪电的手胡乱在眼上擦了擦,抬头恨不得用眼神杀了启。那两点银光如两道闪电一瞬间精光四射继而熊熊燃烧。
死灰复燃。
——杀了他!撕碎他!咬死他!
——杀了他!撕碎他!咬死他!
——杀了他!撕碎他!咬死他!
左手短剑被捏碎,血液无声地流下。夜色沁入四肢百骸,名为“嗜血”的坚韧情感洗劫身体每个角落,凶猛的野兽昂首长啸。浓重的黑暗中是暗红的黏稠血液占据了思维,本能苏醒后的疼痛感麻痹神经,一丝一毫地侵蚀,绵密细致一处不落。
就像今晚出发前的那个噩梦再次上演。
自己,只剩下自己。
没有光,没有希望。
嗜血的野兽就快支配自己,只剩下心口处一点点尚未沦陷,阵地的丧失也就在顷刻……
腿上一阵刺痛,瞬回过神来低头一看,他被咬了。
闪电松开口,右手探进衣服掏出他的那片护具碎片郑重地放在瞬染血的手里,费力地尽量轻松地眨了下右眼,这一下就疼得他龇牙咧嘴。
“搭档,我被欺负了,替我灭了他!”可怜兮兮的。
谁说只有自己?
谁说没有光?谁说没有希望?
只要没有变成孤身一人,只要默契的搭档还在,瞬就必须保证自己不能失去理智。他努力平复心绪,最后一滴血也要用在报仇上!
——但是,真的已经没力气了啊。
碎片放入胸口,眼中依旧是跳动的银焰,示弱只在最信任的人面前。
——没事,大不了就一起死吧!
此生只差没一起死过,圆了这缺憾何如,两个人不孤单。
和敌人同归于尽,更是和搭档相携赴死。
无言中,两人意志坚定。
瞬放下落雷站起身挡在他前面,呲起虎牙对启挑衅。
看着闪电和瞬的眼神交流,启的神情愈加古怪恶毒,更掺杂有一丝怀念。他也失血太多,伤口来不及愈合。为什么守死去了而自己还活着呢?
“你们两个,还真是碍眼,都给我死去吧!”
言修觉得自己冤枉极了。身为第七部部员探索平行世界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异世界里与人殊死搏斗?搏斗也就算了,平日的训练便是为以防不时只需,但为什么是与这将自己弄成怪物的研究员拼命?
173力气很大也很缠人,更仿佛不知疼痛,□在外的臂上的细小伤口裂得很大,连成血肉模糊的一片。言修无奈地发现自己没力气了,身上各处的伤疼得他再无法保持面无表情。
匕首卷刃弯曲已经不能使用,电击枪对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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