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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了,戴品非。
当门被关上的时候,什麽都安静下来,又剩下他一个人了。
记忆如此卑鄙,偏偏选在这个时候蜂拥而上,他如何能够抵挡?
他闭上眼睛,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捏住,痛得他有点受不了。
你还会寄雪给我吗?
你还会记得我吗?
你还会笑著对我说那些下流的话吗?
你还会吻我吗......
不管怎麽样,至少为我保留一样吧。
这样或许我就不会那麽寂寞。
* * *
一个月後的某一天,小龟收到一个包裹,非常非常的大,却不是来自纽约。
他拆开包装,是那张照片,被菸雾和昏暗困住的寂寞男孩,你终究将他还给我。
小龟点了一根菸,想要潇洒一笑,眼泪却不能控制的流下来。
我们之间,情欲纠缠,爱恨蔓延,整整七年,只一转眼,也就什麽都过去了。
然而非要等到这种时候,我才肯承认,原来我比想像中还要爱你。
我恨我的过不去。
32
几个月以後,小龟的手机响起,是通陌生号码的来电。
不能否认那一瞬间,心底的确有著期待。
小龟接起电话。
「你还在打鼓吗?」话筒另端的阿豹问。
十六岁,他第一次加入乐团,由於团内其他的乐器都被选走了,所以他只好变成鼓手,反正这样也蛮酷的。
十七岁末,升高三,失去社团活动,乐团解散。
十九岁,和阿忍阿豹阿单组成马戏团。
二十岁末,马戏团解散。
二十四岁。
这还是一个作梦的年纪吗?
小龟不知道,但是他还是想试试看。
反正他也没有什麽可以再失去了。
马戏团再次成军。
多了一个吉他手乔治,少了一个吉他手阿单。
阿忍结婚了。
好像是因为有了小孩的关系,真他妈的有阿忍的风格。
婚礼举办在一间小小的教堂,来参加的人数不是很多,但是都是至亲好友。
曼曼今天很漂亮,一身雪白的婚纱,像个天使一样。
在结婚进行曲的旋律下,她的父亲牵著她的手,缓缓的从教堂後面走到阿忍的身边。
「徐培忍,你愿意以何思曼为你的妻子,爱她、扶持她、尊敬她,无论健康或生病都守著她,发誓一辈子都对她忠诚吗?」
「我愿意。」阿忍说。
今天的阿忍看起来很帅,脸上乱七八糟的环都拿掉了,小龟差点就要忘记脸上没有装饰的阿忍,其实长得很清秀。
当新娘新郎交换戒指的时候,不知道为什麽,小龟忽然觉得很激动。
坐在身边的阿单悄悄握住阿豹的手,小龟笑了笑,想必他们也和他一样情绪翻涌。
难免还是会想起那个晚上。
欸,让林北带你回纽约吧。
好啊。
如果当初他的回答是这样,那麽现在他们又会变得怎麽样?
小龟只是笑笑,没有继续想像。
毕竟他已经离现实太近了。
阳光灿烂,冬天已经快要过去了。
在修剪得整齐的草坪上,小龟点了一根菸。
「不准抽烟。」
身後的那个人劈手抽掉他手中刚点的烟,小龟笑骂一声:「妈的。」
果然是阿忍,那个今天帅气无比的新郎,此刻正叼著他刚点的那根菸对著他笑。
不远处一群女孩子簇拥著新娘,欢笑不断。
「是个带把的。」阿忍忽然说。
小龟知道他在说什麽,给了他一个拥抱:「恭喜。」
阿忍笑:「我儿子有我和曼曼的优良血统,将来肯定帅得要命。怎麽样,你要不要预约?」
「他妈的,」小龟骂:「我哪里有那麽衰,栽在你手上已经够倒楣了,你现在还想把儿子推给我。」
「靠北,这是你的荣幸。」阿忍忍不住笑起来。
这是第一次,他对阿忍最不保留的坦白,而阿忍给他一个温暖拥抱。
就那一瞬间,小龟想,真的什麽都过去了。
他在阿忍怀中找到温暖,却不再心跳。
也许因为大家都已经老到变成大人的关系。
「兄弟,你一定可以找到最好的。」阿忍说。
小龟笑了一下。
谢谢你,徐培忍。
我总算可以这麽平静的和你说再见。
我想,也许我真的老了一点。
那年冬天过去,小龟再也没有戴品非的消息。
他想,或许今年的纽约没有下雪吧。
33
经过将近一年的训练、专辑筹备、录音、宣传等等的事情,马戏团总算在隔年的春天正式出道,主打歌搭配当季最受期待的偶像剧抢先播出,大为轰动,专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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