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不是个真心人,他在爱着母妃的同时,还总忍不住将目光落在其他的人身上,但他还能做到那样。那她呢?她自信她与父皇很不同,她比父皇要专一深情许多,那么父皇能做到的事情,她难道不能做的千百倍的好吗?
还有啊,她很想看到卫初宴在她面前完全放松、甚至对她肆意发脾气,她见民间有些夫妻,感情好的就是这般的。
心里想着事,倒还一路平稳地将卫初宴带回了寝殿,桃园距寝殿不近,跨进殿门时,赵寂不经意地说了句:“桃园那么远,你眼睛还没好的话,先就别去了。”
说罢,她又立刻后悔了,方才才想着要事事顺卫初宴的意的!她正要说也可以去看,却看到卫初宴顺从地点了点头。
她的心中忽地失落起来。她是很确定卫初宴喜欢桃林的,小时候卫初宴站在桃树下,眼睛就总是定在桃树上,后来初宴到了长安,她给初宴送了一座大宅子,宅中无桃,卫初宴花大价钱从外边移过来了一株。她不知道为什么卫初宴对桃树有着这么深厚的执念,若说桃树是她的象征,这不假,大齐君臣也都知道他们的新帝的信息素是桃花香,那片桃园最终能落成,其实也是臣子谄媚的结果。
只是有时她也疑惑,她明明常常陪伴在卫初宴身边,难道人不比桃花重要吗,为什么卫初宴一遇上桃花,便那么痴呢?
卫初宴不知道赵寂心中的想法,若她知道,大约会笑赵寂:“竟连桃树的醋都吃。”她答应赵寂是因为的确不在意,她是喜欢桃花不假,但是今日不是已“看”过了吗?她又不是日日都要去看一看,赵寂不喜欢她到处走,她不走就是了。
她也很珍惜和赵寂离的这么近的时间。
赵寂果然在殿里批起折子来。这里距她的书房较远,御书房离上朝的宫殿近,她平日里在御书房理事。此次送折子过来的还是卫初宴的老熟人,穿一身深绿色官袍的高沐恩。
赵寂不避讳他,他也知道卫初宴已进了宫,昨夜她们的痕迹,还是高沐恩派人处理的呢。见到卫初宴,高沐恩笑着唤了声:“小卫大人”,因为早就去势的关系,他的嗓音倒是一直没怎么变,卫初宴很容易便听出来了,习惯性的要回礼,高沐恩急忙躲开了,问询过帝王的意思后,笑着走出门去。
如今他与卫初宴身份已是不同了,他是帝王的近宦,卫初宴则是帝王的宠臣,虽然他这中常侍也不是能够叫人欺的,但他能得到今日这个“不叫人欺”,也正是因为他的确极有眼色和能力,并且忠诚。
若是在外头也便罢了,他和卫初宴同僚之间如何来往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但是在这深宫中,当那“小卫大人”陪伴在帝王身边时,他最好还是以“妃嫔”来看待她吧。
高沐恩的表现落在两人眼中,令她们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卫初宴抱着赵寂硬塞给她的一个玉镇纸把玩,跟赵寂说:“他是中常侍了吧?方才不敢受我行礼,倒很合他的性格。”高沐恩此人是极有头脑的,不过卫初宴对他一直是不冷不淡,既不交好、也不交恶。因她前世便是被此人掳进宫中的,后来赵寂在宫中胡天胡地都未有消息泄露,背后是有这位中常侍的手笔在的。对于高沐恩,她知道对方顶多也就做到中常侍这一职位,赵寂是个少年帝王,又不昏庸,宦官要专权是不可能的,前世不可能今生也不可能,所以她防外戚、防三公、也为诸侯王的事情未雨绸缪,但是她并不去防高沐恩。
高沐恩是永远跟在赵寂身后的,也算是和她同一立场。
赵寂在一个折子上勾过一笔,翻开另外一本折子时,却不自觉地蹙眉:“你走时他便是了,中常侍这等重要的职位,向来都是换一个帝王换一次的,他自小便跟在我母妃身边,等我出生后就转到我这里,这么多年了,知道的秘密不少,忠心却是可鉴,又本来就是个阉人,因此没有人比他更合适这个位置了。”
她皱眉思索着,沾着朱砂的御笔被她搁在了案头,通州出了贪污大案,她正烦恼该如何解决,却未想起来去问卫初宴。
若是放在两年前,她看到折子的那刻起,就会把折子丢到卫初宴怀中了。
她不问,卫初宴从她停滞的动作也能猜到她遇上了棘手的事,抚摸镇纸的动作顿了顿,又慢慢地转着那块莹润的玉料把玩起来。
赵寂不说,她便不问了,赵寂亲政也有月余,算上监国那会儿,她看大臣处理朝政更是已有好几年,如今碰上什么槛,也都得赵寂自己迈过去才是。
她又不是真的想当奸臣,绝不会去折断帝王的臂膀的。
赵寂批了小半时辰折子,御膳房那边送了燕窝莲子汤过来,这汤温的恰到好处,春日喝不生肺火、不惹寒凉,不过赵寂喝的时候嘟囔了一句:“往日里不该是冰镇雪梨汤吗?”
她只喝了两口就放下了,而后像是找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专注地望着卫初宴喝汤,卫初宴被她灼热的目光盯的脸颊烧红,再如何香甜滑润的糖也喝不下去了,放下汤碗,问她发生了何事。
赵寂撑着下巴望着她:“你太瘦了,得要多补一补。这汤喝完还得再喝一碗,不准说不。”
卫初宴无奈而又温柔地笑起来:“两碗......好吧,但我喝的时候你能不能别总是看着我?”
赵寂有些惊奇:“你竟知道我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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