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市局,乐然怕迟到,快步往办公楼里跑,沈寻却站在后面喊:“回来,先去你宿舍。”
乐然回过头,不解道:“去我宿舍干什么?要迟到了。”
“迟到就迟到。”沈寻朝宿舍方向走去,“跟上。”
乐然只好往回跑,追在后面喊:“沈队,你想把这些东西先放在我宿舍?不让其他人看到?”
“给你屯的粮,当然放你宿舍。”
乐然停下来,1秒后说:“这怎么行?”
“这怎么不行?”沈寻也停下来,目光含笑地看着他。
“我……你,你没必要给我买这么多东西!”
“谁说没必要?你不是晚上老饿吗?饿了就吃方便面啊?”
乐然尴尬,“我也不是每天都饿。”
“行了,别跟我犟。”沈寻转身继续朝宿舍走,“方便面这种东西呢,虽然味道不错,但吃多了对健康还是有坏影响。你别仗着自己年轻,就肆无忌惮。咱们食堂的晚餐不赖,你要半夜老是饿,晚饭就尽量多吃些。如果还是饿的话,就用电磁炉和小锅煮点干面,加几个丸子,再热一盒牛奶。实在想吃方便面了,去买袋装的,自己在锅里煮,别用盒装的泡,塑料吃多了不好。”
乐然听了一路的唠叨,竟然没觉得不耐烦,反倒感觉心脏上涌过一股柔软的热流。
掏钥匙开门时,沈寻倒退几步,刻意回避。
乐然奇怪地看着他,“沈队,你躲什么?”
“你不先进去整理整理,再请我进去?”
“里面很干净啊,为什么要整理。”
沈寻眉峰一抬,跟着进去,眼角流露出一丝诧异。
乐然的单人宿舍,简直……干净整洁得完全不像一个20岁男子的窝。
单人床的床单没有一个褶子,被子叠成周正的豆腐块,地板一尘不染,擦得干净的鞋子规整摆在门口,桌上只有水杯、台灯,整个房间里不见一件随手乱放的衣服,更别说袜子和内裤,似乎它们都被整齐收放在柜子和抽屉里。
屋内一丝异味都没有。
“你……”沈寻眼皮跳了跳,难得目瞪口呆一次,半天才挤出一句:“这房间我以前好像住过。”
他是真住过。
虽然从小就没差过钱,但警校毕业刚被分到市局时,他不想显得太过特殊,于是和同届的外地警员们一同领了宿舍钥匙,在这里一住就是一年。
乐然扯了扯被单让他坐,惊喜道:“这么有缘!”
他没有坐去床上,一方面是不忍心破坏那褶子都没有的床,一方面觉得坐别人的床不礼貌,哪知乐然非常坚持,“沈队你坐吧,这床软,比椅子舒服。”
沈寻还是没坐,提起放着速冻丸子的口袋蹲在墙角的小冰箱边,拉开门一看,里面竟然漆黑一片。
一旁的插头都没塞进插座……
“怎么不用冰箱?”
“没有需要冻的东西,开着也浪费电。”
沈寻悄悄翻了个白眼,将插头插上去,又挽起袖子给冷冻室做了一次清洁,才把已经有融化迹象的丸子放进去。
这一番折腾,上班时间早就过了。
乐然有点急,“沈队,咱们迟到半小时了。”
“你有任务吗?”
“啊?”
“周五下午是运动时间,算是福利吧。没有任务的警员一般会去运动场打篮球,有任务的当然得忙自己的事。我今儿反正没任务,也没收到开会通知。你有?”
乐然一愣,“没有。”
“那就行。这儿收拾好了,我们也去打篮球。”
出门时,乐然执意要将“屯粮”的钱还给沈寻,沈寻不收,笑得略有深意,“你跟了我,我有义务照顾你。你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个亲人,有什么难处呢,可以尝试着依靠我。”
乐然指尖被麻了一下,极浅极轻,他垂下眼睑,抿了抿唇,又抬起眼,看着沈寻认真地点头道:“嗯。”
运动场上果然有警员在打篮球,沈寻本想带乐然也去玩一局,哪想刚走到办公楼就被领导的电话叫走。乐然一个人回到刑侦队,没什么事做,坐在座位上看了一会儿前阵子的案情资料,昏昏欲睡,刚好小白不知从哪儿回来了,两人都无事可干,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乐然对沈寻有点好奇,又不好意思直接问,于是委婉地跟小白打听道:“沈队以前破过很多案吧?还没30岁就当上刑侦队长了。”
小白又偷了两袋果汁,自己一袋,乐然一袋,“厉害是厉害,不过也不单是厉害。”
“嗯?什么意思?”
“我们进公安系统都是从下面往上面爬对吧?但沈队不一样,他是从上面降下来,再一步一步往上走。”
乐然听得云里雾里。
小白又说:“这么解释吧,沈队本来就是上面的人,他就像那什么来着,你们部队里的……对了,索降!他从直升机里索降到咱们地面上来,镀一层金,再原路返回。”
乐然咧了咧嘴,眼底生出若有若无的憎恶,“你的意思是沈队家里很有背景?”
“不是很有,是非常有,大大地有!”
乐然脸色不太好看,略显失望道:“哦。”
在这几日的相处中,他其实已经察觉出沈寻有些“关系”,但不清楚这“关系”有多深,如今听小白一说,才知沈寻的背景也许是能够通天的那种。
而他最恨的,便是只手遮天的权贵。
这么一想,心里就很是别扭。
一方面沈队人挺好,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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