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乐然辗转难眠。沈寻轻而易举察觉到他的床铺正发出颤抖的声响。
他在发抖,不知是因为后怕,还是难受。
沈寻翻了个身,悄声说:“睡不着?”
颤抖的声响停下来,过了好一阵他才说:“嗯。”
“还在想李司乔?”
“没……”
“那是?”
黑暗中,乐然极轻的叹息飘在空中。
“我想不通我那些队友、兄弟们为什么没有一人站出来,替我说句公道话。”
沈寻想起严啸当初跟他说过——乐然在军营的最后一段日子过得很凄凉。
“所有人都不愿理我,室友也给队长打报告,换去其他宿舍。退伍的时候人人都很风光,摘肩章领章时大家全抱在一起哭,唯独我……连给我摘肩章的人都没有。”
乐然顿了顿,又叹了口气,“肩章,领章,臂章,全是我自己摘的。沈队,电视里不都是演队友帮摘吗?我可能是唯一一个自己摘的人……后来我想找个托盘放回去,我放下之后,那托盘里就只有我一个人的肩章了,没人再来放。”
“我听力很好,听到有女兵在背后骂我强j犯。谁也不愿意把自己的肩章和强j犯放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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