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绍约,现在他仍是选择以死亡再度逃避绍约,他控制不了自己,好像这一切该以血腥落幕才能让他的良心好过,事实上不过是他没能承担责任、无法承担罪恶,懦弱的他永远只是逞强而不是坚强。
他一直知道躲藏在内心深处真正的自己,但从来没人晓得,也没人懂他,为什麽陆沈云会知道?为什麽……眼前这个只喜欢依自我任性行事的人,会发现那个没人留意过的他呢?
朝黎觉得心里一阵酸楚,这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傻傻地看著陆沈云。
而陆沈云还以为是自己的话伤到了对方,他并不想这麽严苛对待刚从危险脱离的朝黎,但他更怕有些话要是不趁机说清楚,凭朝黎的性格依然会发生下一次的悲剧。
「你就没想过,万一哪天绍约恢复理智後发现你所做的自我牺牲,反而会让他再去寻死吗?还有你父亲呢?他要是知道你变成这样、甚至差点死掉,他会怎麽想?」
「……绍约不会再自杀了,他割开我的手时有多开心,你知道吗?他笑得就和从前一样天真。」边说著,朝黎边尽力扬起一抹微笑,「他答应过不会让我爸知道,他们再也不会有事,他们会回到还没收养我之前那段幸福的日子。」
陆沈云抓在朝黎肩上的手指更紧,不明白这男人怎麽会如此之傻,难道他一直认为他在绍家是多馀的吗?他究竟有多在乎家人?在乎到任由过去的伤口把他的人格折磨到什麽也不剩,宁愿去相信一个疯子的承诺好获得解脱?
「那我呢?朝黎,你想想我吧,你想我会有多不舍?看你被绍约这样伤害,我会有多难过?多痛苦?」
朝黎的神情浮现少许不安,他不了解为何陆沈云会说出这种话,这麽温柔又在乎他似的语气……会是对一个玩物说的吗?他不自在地稍稍往後,带著犹豫发问:「你的意思是你会因为我而伤心?」
「我当然会,朝黎,我或许是还不懂什麽叫做爱情,但现在的我很确定我喜欢你,我在意关於你的一切。」
「我──」朝黎浑身僵硬,更感到有些呼吸困难,拒绝过绍约爱情带来的创伤过大,让他听见陆沈云口中的喜欢就不禁紧张,他并不厌恶,只是慌乱,「不能──」
他没有去想陆沈云究竟喜欢他哪里,他只想告诉对方他不能接受一个男人对他有好感,但他说不出来──面对陆沈云如此真诚的眼神。
「没事的,黎黎。」他以微笑安抚朝黎的心,他懂朝黎在想什麽,「我不是要你也喜欢我,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份心情,我不会要求你的对等回报,更不会因为得不到你就去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
现在的陆沈云已经知道朝黎是一个外表和内在反差极大的男人,他过於善良也过於介意欠与还,这让他面对任何感情都会立刻变得畏缩不安,但所谓的喜欢只是一种纯粹的情绪,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把爱情变成伤人的武器。
「陆沈云,我……」朝黎真的不晓得该在这种时刻回覆什麽话语才正确。
不想给朝黎过多刺激,陆沈云让话题到此为止,他换回平常的表情,一脸不满警告朝黎:「说起来,你的体内有一堆血是我输给你的,你的命可是属於我了,敢再乱来的话我不会饶过你。」
这算是在……体贴他吗?朝黎心想,同时有点无奈,「我知道了,谢谢你的血,只希望我不会变得和你一样厚脸皮。」
「厚脸皮有什麽不好的?」陆沈云轻快一笑,「哎,我们这算是融合一体吧?你有没有感觉很爽?」
下流脾气又起,完全不把对方意指他不要脸一事放在心上。
「又不是全部都你的血,还有其他人捐的吧?」
「不管,我的血比较特别。」
特别什麽?特别色吗?朝黎白他一眼,不想搭话。
刚刚持续谈话导致分心,现在松懈下来就更加感到双手抽痛难耐,朝黎摸上包扎处,脸色不太好。
陆沈云主动替他按下紧急铃,打算把医生叫来再多给点止痛药,「你的伤有点严重,神经和肌肉都稍微受损了,以後可能多少会留点後遗症。」
朝黎沉默几秒,又复而一脸不在意道:「无所谓,手还能用就好了。」
陆沈云很想问,那钢琴呢?要是再也不能碰钢琴也没关系吗?但他也晓得朝黎沉默的理由,他不会残忍到在这种时候提出挽回不了的问题。
「对了,绍约人在哪里?你──你没把这件事情和我爸说吧?」
「你不能担心自己就好吗?」陆沈云不太高兴而撇嘴,他脸漂亮,即使是不屑的神情也丝毫不影响他的魅力,「我可不知道你弟畏罪潜逃去哪了,至於你爸,放心,他不是出差吗?等他回来也要一段时间吧。」
朝黎一听不禁好奇问:「你怎麽也知道我爸出差?」
「呃……」──就我偷删了你爸的简讯嘛,「我去你们公司问过。」
此时医生正好进门打断谈话,他替朝黎重新注射止痛药,又叮咛不少注意事项,声明要等到伤口痊愈才准许办理出院手续,说完便走人了。
「好吧,既然要住院一段时间,你替我回家一趟。」朝黎挪动肩膀挣脱又扑过来的陆沈云,「去帮我拿点换洗衣物,还有……」
「啧,你当我是谁?我早就请认识的店送了好几套过来。」陆气,而且还对朝黎的全身尺寸超级熟悉,「你家那些相片也处理乾净了。」
「哦,说到这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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