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阿萨似乎在等这名中原人上前打开石门,众人面面相觑,记起来最开始这两人请求布依克族援助的时候,阿萨曾经说过“这是纳姆的旨意”。
难道这两名中原人真的能够打开石门吗?
在众人的目光中,百里疏j.in-g直朝石门走去。他看起来,和前两天不太一样,脸上不再有文雅的笑容,眉眼间冷冷的。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走过来的时候,所有人下意识地退开,为青年让出了一条路。
克朗看了看阿萨又看了看穿过人群走来的青年,最后一挥手,带人退到阿萨身边。
叶秋生抱着刀,不紧不慢地跟在百里疏身后。
走到石门前,百里疏伸手触摸着石门上的长弓凹槽,苍白没有血色的指尖拂过那撕咬在一起的蛇首,最后在两条蛇的眼睛处各微微用力一按。
离得近的克朗听到两声清脆的咔嚓声。
随后,在众人的目光里,石门上的蛇浮雕游动起来了,原本紧紧缠卷在一起的蛇身分开,嘶哑着的蛇首分开,浮雕从原本的圆环分裂成了两半,大门正中间处出现了一个凹槽。
凹槽的形状十分奇怪,像是一把笔直放置的长弓。
长弓凹槽附近盘绕着火焰的纹路,就像那是一把燃烧着的长弓。
叶秋生站在百里疏的斜后方,隐隐约约呈现一种要是有人异动他既可以第一时间护住百里疏,又可以进攻的姿势。
看到石门上的弓形凹陷的时候,叶秋生握着刀的手,手指微微一动。
那个凹陷呈现出的长弓形状有些眼熟啊。
觉得眼熟的,不仅仅是叶秋生,还有克朗和阿穆。克朗皱着眉,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见过一把与门上凹陷相似的长弓,目光扫到阿穆的时候,猛然想起:
——阿萨找阿穆问的时候,阿穆说她看到过一个人手中提着一把长弓,金灿灿地,燃着火焰。
那时候,阿萨拿出了一卷布帛让阿穆辨认。
那卷布帛上的长弓形状似乎和这石门上的形状一模一样。
想起阿穆的描述,克朗下意识地看向已经垂下手,望着石门的青年。
难道阿穆看到的画面里,那个在黑暗中,穿过无数重叠人影逆行而上,手中提着长弓的人,就是这名自称“白廷”的中原人?
早在下午的谈话之后,克朗就不相信这两人只是简简单单的金唐被放逐的官员。但是此时仍然对他们的身份感到费解:这两人,到底是什么身份?阿萨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管克朗心中有多少的疑问,站在石门前的青年都没有回头,更不会解释。
他抬起手,在黑夜中,青年腕骨伶仃的手中忽然亮起了火光。
一把金色的长弓出现在了青年手中。
长弓上燃着火焰,它出现的那一瞬间,周围的空气温度瞬间上升,夜晚的寒风都带上了灼热。青年握着长弓,火光照亮了他的眉眼,叶秋生又想起了雁门地底。
在雁门地底的时候,他被君晚白那个疯婆娘拖着,百里疏殿后。那时候他看到这个人提着金乌长弓走在黑暗中,长弓上的火光也如眼下般照亮百里疏的眉眼。
交错的画面在叶秋生脑海中掠过,百里疏已经将长弓放到了凹槽之上。
完全吻合。
金乌长弓嵌入的瞬间,众人眼前亮起了太阳。
他们看到了神鸟金乌的虚影从长弓上腾起,这种生活在火焰中,远古传说中曳尾飞过,赤地千里的太阳之鸟在他们面前展开双翅,翎羽上滚动着流火。金色的光辉在瞬间照亮周围的世界。
他们如陷鎏金。
石门上j-i,ng美的蛇形雕像一条一条地亮起,游走,石门在金乌清脆的啼鸣中缓缓打开。
石门彻底打开的时候,金乌的虚影消失了,长弓从半空中落下,被百里疏稳稳地接住。长弓上仍燃着火焰,但百里疏握着燃着火焰的长弓,什么事都没有。
石门后的场景出乎了众人的想象。
没有通道,没有路。
石门后,是一个缓缓旋转的,黑色的漩涡。漩涡中间是让人心生恐惧的深邃黑暗,好像这个漩涡一直连通到地府幽冥。
可事实上不就是连通地府幽冥吗?
纳姆在传说中,是统领卡拉卓玛地区的神明,纳姆的国度是亡灵的国度,黑水环绕那里,纳姆的王座高悬八柱之上。布依克族死去的所有人都在那里复苏。
百里疏没有收回金乌长弓。
他提着长弓,在众人被漩涡吸引心神的时候,转头看了阿萨一眼。
这位年迈的布依克族巫师转动着手中的骨链,咳嗽了一声,唤回了众人的注意:“纳姆的大门已经为我们打开,我们将重踏故地。”
他沉声说。
所有人安静下来,静静地等待阿萨的吩咐。除了他们自己,谁也不懂得,为什么布依克族这么多年执着于在大沙漠中流浪,为什么他们轻蔑与仙门八宗的招纳。
布依克族,是纳姆的子民。
只要重回纳姆的故地,他们的血脉就会被唤醒,他们将恢复布依克族以往的荣光。
如今,这个执着那么多年,执着了一辈又一辈人的宿命已经展现在他们面前。
没有人退缩。
在阿萨的安排下,年轻的布依克族猎手挑出十几人连同克朗在内,成为最先踏进漩涡的人,老人孩子在第二批,最后剩下的年轻猎手压尾。
叶秋生是正儿八经的修仙者,自然不会像布依克族的人一样,真的把这门后的漩涡当成了什么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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