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着的两个人。识色认识,下面那人拿双腿环着上面那人的腰,咬着唇面色满是痛苦。那是雅止,识色见过的,上面不断律动着的人……是残香……
心里某个地方被虫子咬着,一点一点的啃噬,从来没体会过的感觉。识色走进一点,双手将窗子关上,透过罅细看去,有双眼睛也望过来,起初是惊讶的,而后便是妖异的,魅惑的,那双眼,正是残香。
看着识色从楼上下来,小仙儿笑着问:“见到了么?”
“见到了。”
“怎么样?”
识色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许久许久才抬手捂住左边胸口,唇角翘起:“很难过……”
小仙儿的笑凝结在嘴角,看着他踏出门槛,走过闹市。
“真是……”小仙儿垂下目,许久声音才从喉咙里挤出来:“傻瓜。”
第九章
残香睁开眼的时候,雅止已经不见了,屋里还残留着欢爱后的味道。屋里的熏香被点燃了,桌子那边坐了一个人,黑色的衣,墨色的发。
残香翻过身继续睡,只是嘴角的讥讽加深了些许。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残香自顾自的穿上衣衫,行至梳妆台边。
“心情不好?”
木制精巧的梳子在黑发里穿梭,铜镜里堪堪映出那张倾世的面孔。残香打开了桌上的胭脂盒,看着那鲜艳的红色脂粉笑着说:“堂堂摄政王居然会关心我一个小倌儿的心情,真是让残香受宠若惊啊。”
“他要纳妃了。”容言没了精神和他胡闹,神色有些黯淡。
“早就知道了,皇家大喜,城中万民争先目睹储妃芳容,单是嫁妆聘礼就铺开了几条街,修说那镶金的轿撵华丽的衣了,排场的让人羡慕啊。”将脂粉均匀的涂在面上,掩盖了原本的肤色。拿笔画了唇,笔尖一划将唇角挑起,似笑非笑的神色惹人垂怜。不愧是风尘里打滚的倌儿,这画皮之术当真出神入化,隔着脂粉怎么也看不透原本的面孔。
容言按着桌子站了起来,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那泛青的指节暴露了他的一切。声音都有些沙哑:“他不能娶妻,他不能娶妻!帮帮我……”
“我为什么要帮你?这不是很好么?新纳的妃子德才兼备,接人待物都极为温和。与他在一起再合适不过了,我为什么要帮你?你非要让他万劫不复吗!”残香冷冷的看着他,上勾的唇角让人不由的心寒。
“我爱他啊,我爱他啊!他怎么能娶妻?我爱他啊,我爱了他十二年啊!他怎么可以娶妻。我把我能给的最好的都给了他啊,他怎么能不明白我的心意……”枣木的桌子在他掌下散发着哀凄的暗沉色,偶尔一两滴晶莹落在桌上,四碎着散开。
“是啊,你多好啊,皇帝的位子都让给了他。”残香抓着胭脂盒往他身上丢去,精致的盒子在地上碎裂,容言站在一片红雾里,那么狼狈。“王位啊!皇帝啊!真好啊!你有想过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么?你把只会舞文弄墨的他推向那个充满血腥的朝堂,可有想过他会不会害怕,会不会觉得不安。你觉得是最好的,可曾想过他想不想要!”
“你拿什么爱他!你凭什么爱他!”残香的声音猛地变得尖利,一字一字像针一般狠狠的刺入容言的心脏。“你拿什么爱他?用那双杀了他父皇母后,杀了的兄弟,杀了所有试图接近他的女子的双手么?”
“我的好哥哥,你放过他吧。”屋里的空气似乎是凝固了,一时间有些沉闷。“你所谓的爱,束缚了他的双手双脚。你所谓的爱,终结了他的梦。你所谓的爱,断送了他的幸福。他本该闲云野鹤一生,你却将他推向风口浪尖。”
“那你呢?”十二年前容言问过同样的问题:“你恨我么?”
“不恨。”残香的回答同十二年前一模一样“但是,你越难过,我就越开心。”
十二年前那个年仅八岁的男孩说:“我不恨你,因为是我自己选择的路。但是,你死了我一定会很开心。”
“我也没资格说你,我也是个畜生啊。”残香裂开嘴,似哭似笑:“因为我不仅亲手把他推向了你,还险些要了他的命啊!”
在这里的人每一个都带着心头的伤,每一个都对这现世绝望。所以他们很容易满足,更容易走向极端。
“残香做起这事也这般狠啊。”小仙儿坐在床沿说:“怕是好几天都没办法下床了。”
“没关系。”雅止侧卧着,身体一动,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便是一阵抽痛。
小仙儿瞄了那个位置一样,暧昧的说:“我以为你会是在上面那个呢,真没想到。不过话说回来,你要是把残香压了,他会杀了你吧?呵呵。”
“残香啊……”雅止轻叹,残香这个人啊那样狠戾,但凡他人犯他一分,残香便十倍奉还。可是,那个人把他伤的遍体鳞伤,他却连恨都无法恨他……
“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从我身旁离去么?”容言定定的看着残香,哑声说:“我护了他十二年啊,还敌不过一个素未蒙面的女子?”
“你要我如何甘心……”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残阳如血,映得人心慌慌的。
“你该回去了,新帝在这么重要的时候找不到他的四哥会慌乱的。”残香闭着眼喃喃。
寂静过后,容言终是走出了房间。沙哑的声音透过窗口,在屋里飘荡,最终消散。“好不甘心啊……”
是啊,不甘心,好不甘心。为什么偏偏都是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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