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星还和昨天一样,用一条暗红色的围巾围着半张脸,邢舟突然觉得这条围巾很眼熟。
叶子星见邢舟盯着他的脸和围巾看,不自在的别过了头,“快接电话吧。”
电话还在不依不饶的响着,是厉水打来的,邢舟起身接了电话。
“小舟,你昨晚怎么一直不接电话!”厉水急切又带着温怒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他从北京时间十点半开始给邢舟打电话,起初只是无人接听,最后变成了关机,这不禁让他回想起了大半年前,邢舟因为被他剪了裙子而离家出走的那晚,他也是打了一夜的电话没人接听,不安甚至还让他碰了香烟。
“我昨天有点累,很早就睡了……”邢舟话没有说完,他的声音粗哑的不似人声,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更何况电话里的厉水。
厉水沉默了一会,问道:“小舟,你跟我说实话,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到底怎么了?”
厉水不相信邢舟只是累到睡着,他语气有些严肃,邢舟知道,这代表着他要生气了。
邢舟清了清嗓子,继续面不改色的撒谎:“没怎么,感冒还没好,你好好工作,有什么事等你回来再说。”
“只是感冒?”
“嗯,只是感冒。”
这通电话毕竟隔着万水千山,厉水想要问出什么很难,唯一的方法是回来,只有亲眼见到他的小舟,他才能做判断。强烈的不安驱策着他,他甚至想要扔下这边的事情赶快回国,他有预感,邢舟一定有什么事在隐瞒他。
两人又讲了几句,最后挂了电话。
现在是中午十一点,厉水那边应该是深夜,手机里有三十多个未接来电,无一例外是厉水打来的,邢舟把手机放进裤兜,双手搓了搓脸,然后把脸埋在了手掌中。
过了好久他才坐起身子,叶子星这时已经进厨房了,面前的桌上放着一杯温开水,是叶子星刚刚给他倒的。这里是一间老旧的房屋,是面积很小的一室一厅,拥挤但整洁。
“卫生间里面有干净的毛巾、牙刷和杯子。”叶子星在厨房里说。
“哦,好。”
邢舟进卫生间洗漱了一番,出来的时候,一阵饭菜的香气适时的钻进了鼻腔,引诱着他的肚子也跟着叫了两声。
邢舟有点窘迫,但叶子星并没有什么反应,他正坐在饭桌前,面前摆着一碗饭,也不吃,就那么坐着,脖子上还围着围巾。他看到邢舟略带渴望的盯着桌上的饭菜,皱了皱眉,心中好像在纠结着什么,最后,他还是有些无奈的询问邢舟:“你要留下来一起吃午饭吗?”
邢舟赶紧点头,他实在是太饿了,饭桌上的香气让他头晕目眩几乎腿软。
叶子星看到邢舟真想留下来吃饭,叹了口气,为邢舟添了一副碗筷。
“叶哥,我可以这样叫你吗?”邢舟坐在叶子星对面。
“谢谢你昨天收留我。”邢舟指了指沙发,毯子已经被他叠好了。
叶子星摇摇头,表示没什么。
“昨晚你一直在吐,所以我只好把你弄到沙发上睡觉。”叶子星在解释为什么让他睡沙发,他的嘴巴闷在围巾里,邢舟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抱歉,真是麻烦你了……”他听到自己给别人添了这么大的麻烦,顿时很不好意思。
“没事,以后别这样喝酒了,对身体不好。”
叶子星不动筷子,邢舟也不好意思动,两人面对面坐了一会,叶子星终于伸手将面上的围巾摘了下来。
摘下围巾的那一刻,邢舟愣住了,在叶子星温和白净的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从左脸横亘至下巴右侧,生生破坏了一整张脸的美感。
邢舟记得上一次见到他还是在广场的湖边,那时的他即使状态不太好,但也不至于……不至于这样,这半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怪他要一直戴着围巾,在家里也戴,他分明就是不想让外人看到他的伤疤,可“外人”偏偏不长眼,硬要留下来吃饭。邢舟有种强行揭露他人伤疤的负罪感,一时间竟忘了赶快低头吃饭。
“吓到你了吗?”叶子星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疤,“要不你先吃吧。”
他扯过围巾想要重新围上,却被邢舟伸手拦下。
“不不,你误会了,我就是……就是有点……我记得半年前在湖边看到你的时候……”
“小邢。”邢舟的话被叶子星打断,“不要过问好吗?”
叶子星看着邢舟,他的声音和神情与从前一样温和,但邢舟可以确定,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自己在出租房里第一次见到的叶子星了。
邢舟咀嚼着米饭,想起了覃骄阳,叶子星的弟弟,也可能是他的恋人。
他偷偷看了一眼被叶子星放在一边的围巾,终于想起来为什么他觉得这条围巾眼熟了,这是当初他和覃骄阳同住时覃骄阳经常围的一条围巾,可是,覃骄阳呢?他们还在一起吗?他记得当初覃骄阳让他帮忙扔掉与叶子星合照时的绝决,而那张合影至今还在他手上保管着。
不过,即使有千万种疑问,既然叶子星不愿意被人过问,他就不能问,谁都会有自己的难处,那种不想被人知道的感觉,邢舟再明白不过了。
饭后,邢舟向叶子星打听了关于租房的事,恰好这栋出租楼的四楼有一个租户打算在六天后搬走,叶子星带邢舟去见了房东,邢舟最后决定就在这里租房子,可是厉水还有四天就要回来了,他必须在厉水回来之前就把东西都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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