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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在上头看得清清楚楚,急忙纵身跃下,连声问:“师弟,你怎么了?”
“好痛。”沈若水原是不想表现得这样窝囊的,但他从小娇生惯养,哪里耐得住疼?嘴一张,立刻哀叫出声。
陆景听得他唤疼,自是乱了心神,急急蹲下身去察看伤势。又是揉腿又是上药的,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勉强将沈若水哄住。最后得出结论——
“只是普通的扭伤而已。”
沈若水哼一声,理所当然的说:“全是你害的。”
“嗯。”陆景点头轻应,完全没有辩驳的意思,笑道,“不过如此一来,你就算不想回家也不成了。”
“混蛋。”沈若水低咒几声,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样。
陆景却仍旧毫不在意,仅是半直起身,笑盈盈的朝他伸出了手,道:“我背你。”
沈若水心中一动,迟疑片刻,方才抓住那只手,嘴里还是骂:“这下可便宜你啦。”
“是啊。”
陆景始终顺着他的意思应话,轻轻巧巧的一拉一扯,动作熟练的将人背到了身上,一边大步往前走,一边轻轻的唤:“师弟。”
“干嘛?”
“我这次回秋水庄,大概能呆上两个月。”
“喔。”
“无论是放纸鸢还是抓蝴蝶,我全都陪着你,好不好?”
“我才不稀罕。”沈若水翻了翻白眼,态度甚是不屑。隔了一会儿之后,却又靠在陆景肩头磨了磨牙,一字一顿的念:“说好了两个月,一天都不能少。”
“当然。”
陆景勾一勾唇,无声浅笑。
他从小跟这师弟一起长大,怎会不明白他的心思?他说“我讨厌你”,意思就是——姓陆的,你太不像话了!怎么都不陪在我身边?
第三章
陆景背着沈若水走了好长一段路,直到望见了自己的坐骑,方才停下脚步。回头看时,某人竟早已趴在他背上呼呼大睡了。
那一张俊秀的面孔上,甚至还留着打斗时沾染的尘土。
他这回偷溜出门,想必吃了不少苦头。
陆景回忆起得知沈若水失踪时的心急如焚,以及听他大叫“师兄”时的欣喜若狂,觉得自己好像陷得太深了些。
不过,早在十多年前的那个雪夜,沈若水笑盈盈的伸出手来时,他就已经无路可退了吧?
想着,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手掌一翻,稳稳的将沈若水抱进怀里,然后翻身上马,一路南下。
花了四、五天的功夫,才终于回到秋水庄。
沈若水的脚伤还未痊愈,却偏偏不肯让陆景搀扶,非要自己一瘸一拐的走回房去。结果半路上遇见了沈明轩,自然招来一顿臭骂。
“臭小子,你总算舍得回来了?”
“爹,”沈若水摆了摆手,懒洋洋的应,“好久不见。”
“你……”沈明轩见了他这目中无人的态度,心中甚是恼怒,“你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你自己说说,这次出门到底闯了多少祸?我说过多少遍了,不许随便乱跑,你怎么就是不听?”
“什么嘛,师兄还不是隔三差五的到外头去玩。”
“你师兄那是去办正经事,哪像你这样到处胡闹?”
“是是是。”沈若水连连点头,瞪了陆景一眼,道,“反正师兄干什么都是对的,而我无论怎样都是错,你有了这么一个好徒弟,还要我这不肖子来做什么?”
沈明轩被他气得浑身发抖,伸手一指,道:“现在立刻滚回房里去,给我把《道德经》抄三十遍,否则不准吃饭!”
啧,又来这一套。
沈若水丝毫也不将这惩罚放在心上,仅是满不在乎的撇一撇嘴,继续往前走。
见状,陆景提步欲追,却被沈明轩给叫住了。
“景儿,不必理他。那臭小子早已是无可救药了,待我百年之后,果然还是只能由你来继承这秋水庄……”
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沈若水却听得清清楚楚,不由的怒意更盛,一进房,就将门反锁了起来,把屋里的东西砸得乱七八糟。
“混蛋!”
明明教训他的人是沈明轩,眼前浮现的却偏是陆景的面孔,不管不顾的将自家师兄骂了个够,心情才略略好转起来,隐约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他刚兴起出门找东西吃的念头,就听见外边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
“是我。”温润如玉的嗓音,无比耳熟,“师弟,你开一下门。”
沈若水望了望满地杂物,想也不想的应:“我不在。”
站在门外的陆景一下笑起来,又道:“你肚子饿不饿?我送晚饭过来了。”
沈若水原是打定主意将他关在外头的,听了这话之后,却微微迟疑了一会儿,没好气的说:“我爹说了不准我吃饭的,万一被他发现了可怎么办?”
陆景仍是笑笑,声音又轻又柔,低低的应:“那我只好跟你一起受罚了。”
那语气里带了笑意,实在轻快得很,好似他正求之不得。
沈若水心头一跳,不由自主的走过去开了门。
陆景端着个盘子走进来,将几样小菜摆在桌子上,然后往饭碗里夹满了菜,最后再把筷子塞进沈若水手里,笑说:“吃吧。”
伺候得无比周到,只差直接动手喂他了。
沈若水却不领这个情,始终阴沉着脸色,闷声不响的低头吃饭。隔了许久,才抬起眼来朝陆景望了望,细细端详那一副如玉容颜。
唇红齿白,明眸善睐。
面前这男子不但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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