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紧张了起来,而赖原的父母原本平和的脸色,瞬间都阴沈了下去。大家都不说话了,静寂的种植园内,只剩下燃烧的篝火,不时发出劈里啪啦木柴燃烧的声音,还有山崖边卡卡对著月亮的远吠。
“对不起,我想我冒犯和失言了。”陆禾道歉。
“你去整理一下小原的房间,今晚就让陆禾睡在那里。”赖原的爸爸却突然对老婆说。
赖妈妈点点头,理了理鬓发,站起身将盛著刚烤好的栗子的碟子,放到陆禾手边。她笑说:“这是小原最喜欢的,你也尝尝。”说著进屋去了。
陆禾看著爆开的栗子,心情自责,坏到了极点。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麽理由,继续厚脸皮的待在这里。可是赖原妈妈那些真诚至极的鼓励,怎麽看,都像是在帮助他。所以,他更搞不懂她的用意了。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赖原和於荣光的真正关系?
“你一定很迷茫吧?”赖爸爸看著陆禾,举起了酒杯,“来,碰一碰杯,陪我喝下这杯酒。”陆禾拿著杯子,小心的和他碰了一下,紧接著学著他的样子,仰头一饮而尽。
“以前,我不太喜欢你。因为电视上的你,离小原太远了,也太假了。可现在……你不错!你话不多,是我喜欢的类型。不像小原,总是叽叽喳喳,和他妈妈一个样。呀,吵死了!吵死了!”赖爸爸喝著酒,突然一改沈默,发出一长串一长串的感慨,“你想知道於先生和我们家什麽关系吗?那要从四年前,赖原离开你时,说起了。”望著燃烧的篝火,他谈起了过去的事。
当晚九点整。c城,鹿鸣别墅。
“我怎麽了?”赖原躺在床上,看著眼前为他的额头,交替覆著冷热毛巾的杨碧文问。
“接了个电话,然後晕倒了。”杨碧文简短地回答。
“你把我搬到床上的?”赖原问道。
“不是,我一个人可办不到。”杨碧文神色有点不自然,指了指门口,口吻却很温和,“是他提前回来了。”赖原顺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那里蹲著一个面孔英俊的男人,他上身著一件线条简约的白衬衣,扣子一直严谨地扣到了衣领的最上边,外罩黑色开司米对襟毛衣,下身是看起来质地柔软的浅色棉布休闲长裤,正忙著收拾碎了一地的茶杯。
“是我砸的?”赖原迟疑地问。他知道那个人就是林卓轩。
“没关系,只是一个茶杯。”杨碧文温柔地安慰他。
“对不起,我现在可以和林先生谈谈吗?”赖原挣扎著要起来。
杨碧文按住了他,为难地说:“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他说,於悦的事,他完全不知情,应该是嘉亭在故意为难。至於於……荣光的事,他、他还需要再考虑一下。”
赖原还想要说什麽,林卓轩已经走了进来,看著他说:“你胆子不小,敢跑到这里来。於荣光是你什麽人?”看著对方镜片後的眼晴,赖原不知怎麽的,有点气短。他想了想,答道:“救命恩人。”
“他也会救人吗?”林卓轩笑了,笑容很淡,他坐了下来,“告诉我,他是怎麽救你的。”
当晚九点十五分。s城,无名小岛。
“就像你看到的一样,我就是这样一个走上歧途,不成器的爸爸。”赖原的爸爸转过头对陆禾说,脸上带著深重的忏悔和隐痛,“当时赖原人在c城,只听他说,‘工作顺利,一切很好’,却连回大马的机票钱,都舍不得花。他妈妈就知道,他一定过得很不好。而我却在新交的酒肉朋友的诱惑下,为了吸食海洛因,连家里的最後一间拉茶店,都卖掉了。”
陆禾看著他,震惊得完全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而做为赖原的爸爸、和他没有太多交情的长辈,对方竟然连这样私密、不光彩的事,都对他袒露了。想到刚才的失言冒犯,他脸上浮起了愧色。
“就这样,从他妈妈祖上继承下来,我们夫妻前半辈子辛苦了多年,扩大经营的拉茶店产业,基本被我败得差不多了。他妈妈没有办法,为了我不至於把祖屋都给卖了去吸毒,只好先我一步卖了祖屋,远离我那些狐朋狗友,押著我,回来了中国。”赖原的爸爸举起杯子,“可以给我添杯酒吗?”陆禾给他满满倒上了一杯,沈默著听他继续往下说。
“我们联络上了小原。事到如今,不说不行了。我们不知道,那时候小原与你正同居。”
是了。陆禾想起了那一晚临别前,赖原的反常姿态。他肿掉的眼晴,忍著羞耻心,露骨的邀请:“让约定失效,我们做爱吧!”种植园的风势,渐渐大了起来。卡卡凑过来,依偎在了陆禾身边,一点一点蹭著陆禾的腿。它被赖原养得很是爱撒娇,毛色也被打理得很是漂亮。陆禾温柔地搂住了它,就好像搂住了它现在的主人一样。
在c城的鹿鸣别墅,赖原支起身体,靠在床头,对杨碧文挥挥手说,“我没事。”又继续努力地述说著,“全家人到s城後,爸爸熬不过,还是从私人戒毒所里逃了出来。可当时的他,身无分文,虽然想买海洛因,可大概……是有我这个一无是处,坏掉了嗓子,又找不到稳定工作的儿子在,他就算被毒品操控著,仍然想做个好父亲。他一个人躲得远远的,并没有逼我和妈妈要过钱。”
“当然我们也没有多少钱了。於是,被毒瘾折磨的他,随手劫持了一个有钱人。不过这个有钱人,是有保镖在暗处跟著的,”赖原苦笑,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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