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能下定论,你只是不在场证明成立了,并没有完全摆脱嫌疑。很多杀人案件的杀人手法都是极其不可思议的,在没有更加全面的证据出炉前,你还是有犯罪嫌疑的。”
宁奕似乎也不生气他这么诋毁自己,就问:“哦,是吗,那么我的杀人动机警官可以猜出一二来吗?”
聂扬帆惊讶道:“我没说你是凶手——”这小子还真是能歪曲事实啊。
宁奕耸耸肩,一副“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先去干活了”的表情,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休息室。
聂扬帆暂时排除了宁奕的杀人可能性,他还有一堆事要做,就别过了少年。
下午四点多,宁奕和另外一个年轻人换岗下班,坐着公交车颠簸着回了学校。他在食堂吃了晚饭,不紧不慢地往天幕楼走去。
这天幕楼在望湖楼后面,得名天幕是因为z大出了个杰出的科学家叫郑天幕,楼是他捐盖的。而望湖楼的名字,只因这楼建在风灵湖的边上,楼上眺望湖泊景色极好,因此得名。
陶远明的宿舍也在二楼,正对前面他们的201宿舍,也算是极巧的了。宁奕拼命想忽略这个事实,但是每次上楼都忍不住远望望湖楼二楼201的窗户,想象学长还在里面时而认真地学习,时而枕在铺上安静地看书,栀子香淡淡地散在空气中。
陶远明给了他一把钥匙,让他能自由进出宿舍,正当他要开门时,一旁传来了一个声音:
“你是宁奕吧?和陆星一个寝的人是吧?”
第八颗子弹
宁奕停下开锁的动作,扭头看向一旁,不远处站着一个脖子上挂着单反的男生,他留着时尚的飞机头,脸颊消瘦,身形偏矮,眼珠子饶有兴趣地盯着宁奕不放。
“找我有事?”宁奕问。
男生见他搭理自己了,一下子眉开眼笑,捧着单反走过来:“问了望湖楼的门卫,他说你这几天暂时住到后面这幢楼来了,我就跟过来瞧瞧,都等了你一天了。”
宁奕轻轻地拧起眉毛,口气不耐地问:“到底什么事?”
男生嘿嘿一笑,眼神中流露出兴奋与跃跃欲试,他伸出一只手,“认识一下,我是z大校报的记者,我叫黄小飞。”
“哦,宁奕。”
伸出手装装样子似的碰了碰黄小飞的指尖,宁奕算是打过招呼了,他直觉这个男生来意不善。
“我对昨天发生的自杀事件很感兴趣,能采访你一下吗?听说陆学长基本不在学校里露面,最多回宿舍睡个觉,能跟他说上话的大概也就同为室友的你了。你应该知道这起自杀案件在学校里多轰动,难道你不想说些什么吗?你猜测一下陆学长干嘛要自杀……”黄小飞滔滔不绝地说着,他有一颗狗仔的心,演说家的嘴,不过这张嘴喷的都是口水。
宁奕静静地等他说完,才开口:“讲完了?那我进去了,失陪。”
“诶,等等,宁奕你别走啊!”黄小飞情急之下上前拉住了宁奕的手,顿觉这手怎么这么冰凉,“那什么,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事情它总得有个真相吧!”
“什么真相?”宁奕的眼神瞬间犀利起来,像把匕首似的刺向黄小飞,“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八卦的?请你尊重一下死者!”
黄小飞没头没脑被他训斥了一顿,脸上有点挂不住,“别那么凶啊,陆星没留遗书吧?警察还没公布说是自杀的呢,是吧?难道我们就不能有另一种猜想,比如他是被——”
最后一字还未脱口,宁奕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他拖到了跟前,一把摁在门板上,别看他人瘦弱,力气却也不小,“闭嘴!你最好别乱说话!”
黄小飞一下子还被他吓唬住了,不过他瞧见宁奕眼里闪烁着的恐惧,心里头灵活地一转,有了些别的想法,“嘿,看来事情果真没有那么简单,是吧?要不我们找个地方仔细聊聊,我可以酌情考虑不对外多嘴瞎说哦。”
宁奕咬着一口细致的银牙,无论心中再怎么恨,他还是松开了黄小飞,妥协了,“去风灵亭里谈吧。”
黄小飞得意洋洋笑笑:“好咧。”
风灵亭建在风灵湖中心的小岛上,由一条九曲长廊连接湖岸,夏日接天莲叶,是个避暑乘凉的好地方。但由于春秋时分湖面风大,极为寒冷,很少有人上岛。
何况此时天已半黑,宁奕和黄小飞来到了亭中,四下寂静,唯有树叶婆娑摇动发出沙沙声。不知哪儿还蹲着野猫,轻声地喵着。
“好了,你要聊什么,快点。我回去还要作业要赶。”这当然是借口,宁奕不想在这个人身上浪费时间,没有任何必要。
黄小飞摩拳擦掌,好像今天非得挖出点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似的,他坐在亭子里的长椅上,把玩着单反,“你能跟我说说自杀前,陆学长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吗?”
“没有。”
“一点儿都没有?”
“没有。”
“喂,你这样太不配合了,太敷衍了吧?”黄小飞十分不满。
宁奕淡淡地看着他:“我不想把学长的事变成别人口中的谈资,那样对他太不尊重了。我想你再怎么想要挖掘八卦,也不适合在死人身上动脑筋。”
黄小飞见他嘴巴缝得如此之紧,只好先把自己知道的抖了出来,“昨天是周五,陆学长应该还在公司上班,他为什么突然回到学校自杀,为什么不选周末呢?既然他选择轻生,就应该低调一点,为什么选在宿舍里呢?他明知道你会发现他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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