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不是你难过的时候,既然沉锋在警察的眼底下被打死。你就要多留几个心眼了。”
薛风间睁开眼睛,沉默地看向那个男人。半晌突然讥讽一笑:“他死了你最开心吧,陶礼山。终于可以不用害怕见到他然后满心愧疚了,对吗?”
“薛风间你别忘了,当年是谁让我做下那些事情的。你难不成以为自己比我高尚一些?”陶礼山双眸微凝,对薛风间的讽刺并不以为然。他们二人如今本就是绑在一根线上的蚂蚱,别人也许会惧怕薛风间,可他绝对不会。
也许是陶礼山的话刺激到了薛风间,他并没有回答。反倒是回过头看向那三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冷然道:“滚。”
三人如获大赦,连滚带爬逃离了这满是死亡与硝烟的地方。
一周后,警方捕获了一起巨大的贩毒团队。牵连甚广却丝毫扯不到环豪集团的身上,它还是一个知名的跨国集团企业,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也不理会自己不该接触的事情。
沉入江躺在医院的病房里,也是一个星期的事情了。他脸上的氧气罩还没有脱下去,检测他心脏运动的仪器也在尽职地工作着。这病房之中异常安静,窗帘都被拉了上去,几乎见不到什么光。
这一周以来,有三个人在轮流照料着他。只是沉入江毫无知觉,也兴许是睡得太久了,他终于有了转醒的迹象。这天下午,他那沉重的眼皮终于是睁开了。病房里的光线很温和,几乎没有让沉入江刚张开的眼睛无法适应。
他转动着眼珠子四处打量了一番,花了半晌才确定了这个地方是病房,而他此时也许身在医院。
沉入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但是无力的肌肉根本不足以支撑他从床上坐起来。病房里见不到任何人的人影,安静得让他下意识的开始回忆那些事情。
而后滔天的痛苦与难以置信充斥了他的身体,那原本平缓运作的仪器也随着他的波动加快了跳动的速度。就像是做梦一样,可这根本就不是梦。舅舅竟然没了,竟然就这么没了。
直到病房门被人打开,急促的呼唤声才将他从恍惚的精神世界里叫了回来。
“沉入江!沉入江?”
沉入江回过神来,那双无神的眸子对上了那站在床边的人影。第一眼看上去他只觉得异常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可是现在他的大脑迟钝的很,老半天才记起了这个人。
他曾在除夕夜的小区里见过的男人,那时还以为只是偶遇,将来兴许没有机会再遇上了。可这个人此刻却这么真实地站在他面前。
“你是谁?”沉入江微弱的声音从氧气罩里传出,听起来依旧是虚弱的。
“我们曾经见过。”他注视着沉入江缓缓说道,面色疲倦,显然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休息好了:“我叫杨奥,还记得吗?杨任是我的养父。是沉叔叔让我在暗面保护你,这一次你之所以会及时收到他的电话……是我联络的他。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沉入江沉默了半晌后才点了点头,他转过头,看向那被窗帘遮挡住的微光。又问道:“舅舅呢?”
“沉叔叔的遗体已经火化,骨灰也已经下葬。”杨奥的视线随着沉入江转移到了那些窗帘上:“需要我帮你打开吗?”
“不用。”沉入江拒绝得很快,这之后病房里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直到杨奥靠近了他,将那件东西从口袋里拿了出来,再一次交到了他的手上。
“沉叔叔之前交给你的东西。”杨奥说道。
沉入江抬起手,眯着眼睛看着这个四四方方的小东西:“这是什么?”
“窃听器吧。”杨奥犹豫着回答道。
他话音刚一落,沉入江便将那东西紧紧地攥紧在了手掌心之中。原本无神的双眼瞬间变得凌厉了起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你脖子上戴着的东西,里面有定位仪。”杨奥从旁边拉来一把椅子,坐了下去。他想沉入江一定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
“那你为什么......”沉入江转过头,直直看向杨奥:“不早点来?”
“抱歉。”杨奥叹了口气后有些自责地低下了头,过了半晌他才幽幽道:“我必须要先把薛风间引开,才能确保救出你们。”
沉入江闻言,视线才从杨奥身上收了回来。的确,他有什么理由能怪杨奥?杨奥起码比自己有用多了,在他只能呆坐在那昏暗的空间里时,杨奥在想办法救他们。但舅舅为什么会把这个东西交到自己身上?沉入江抬起手握住了脖子上戴着的怀表。
而杨奥看着沉入江的动作,反倒像是明白了他心里的想法。轻声道:“这不止是一个定位仪,沉叔叔这半生来所做的所有努力,都在这里面……他知道自己此行凶多吉少,所以已经将一切托付给了你。他曾经对我说过,希望可以在自己活着的时候将这一切都解决完,他不希望这些事情再落到你身上。”
“……我躺了多久?”沉入江深深地吸了一口氧气,平静问道。
“刚好一周。”老实说,杨奥对于沉入江的平静还是有些讶异的。他以为在他醒来后,会像一个失去了亲人的孩子一样,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振作起来。
“薛风间……”沉入江说着,顿了顿。感觉有些头晕目眩,也许是因为他刚醒来不久,说了太多的话导致。
“警方那边只是查出了一起巨大的贩毒案件。”杨奥却非常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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