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了就变成我娶你啊。”松泽坦然答道。
松泽的回答太过迅速,我都怀疑他早就预料到了我的反应。既然如此,我咬咬牙,选择了的跟注:“说到底都是要结婚嘛。”
一番意味不明的对话的结果就是现在,好像标准愚人节发展一样,我们在银座的和光百货里闲逛着,试图物色一对订婚戒指。
从来到东京算起,我在这恶魔般的都市里已经居住了整整一年,却还是第一次来到银座这种价位的购物场所。对着价签咋舌不已的心理活动就不说了,我望着特制灯光下精致的戒指圈,怀疑道:“真的会有成对的男戒吗?”
“可以定制,”松泽解释道,“选好石头和戒托,其余的事情全部交给钱包来处理就好。”
“……有钱人的傲慢啊。”
“这就是跟有钱人谈恋爱的苦恼之处,”松泽一本正经地说完这句话之后,忽然笑了起来,“不过啊,轮到青弦君的时候,就算是易拉罐环和碎玻璃做成的自制戒指,我也会乐在其中、每天佩戴的。”
“……如果你我二人中有人会选择制作易拉罐戒指,那个人绝对不是我。”
“那就是我嘛。”松泽一击掌,愉快地认同了我的断言。他付掉了刚刚挑好的定制戒指的定金,然后匆匆拉着我离开了银座。
“怎、怎么了?”
“去买易拉罐和啤酒瓶,还有电焊枪。”
松泽以理所当然的态度答道。
明明都快到三十岁生日的一周年纪念日了,还在做这种幼稚的事……我如此叹息着,加快脚步跟上了松泽,听着他天马行空地念叨着戒指设计的事情,心中对那可预料的粗糙手工制品的期待,竟似乎远高于刚刚付过高昂定金的贵重戒指。
制作易拉罐指环似乎比我想象的要正式很多,我们在原宿的手工戒指店租借了工作台。那平时用于熔化银水的坩埚如今在盛装铝液,切割宝石的机器在切割啤酒瓶的玻璃底,实在是委屈诸君了。
——不过,松泽将那拙朴的戒指戴上了手指,光是这件事已经足够抵偿所有的劳苦了吧。
晚上到家之后,松泽带着那个他趁我专心做戒指时中途溜号、不知从何处得来的塑料包裹钻进了浴室。我去厨房加热了从便利店买来的便当,又以十二万分的小心对着多次改良的食谱煮了一份乌冬面。没有爆炸,也没有可疑的味道,完美。
将难得成功的厨艺作品端来放在了房间的暖桌上,我扬声催促着松泽赶紧洗完澡来品尝我的乌冬面,却在听到浴室门打开声响的瞬间,看见了穿着女式浴衣和木屐、戴着深褐色大波浪卷假发、涂了红唇的松泽先生。
“……”
“很惊讶吗?”松泽洒脱地拨动着长发,戒指上玻璃的反光在假发发丝间跃动,“我可是特地提前换装,等待着青弦君来迎娶啊。”
“……”
完全被松泽这骇人扮相所震慑的我,根本没精力去吐槽他那“节目必然成功所以选择了女装”的过度自信。尺码限制,女式浴衣在松泽身上显得颇为局促,胸口和下摆都露出了大片漂亮的皮肤。深褐色假发衬在大敞的领口之上,有一种粗糙而直白的撩人。
松泽在踩上榻榻米区域之前便踢掉了木屐。他朝我膝行过来,一直逼近到毛躁的假发发梢扫上我的手腕,艳丽的红唇也贴近了我的脸颊。
“……喜欢?”
松泽以教唆般的口吻提问。我的视线尽数被那翕合的嘴唇所吸引,做出了难以分辨是点头或是摇头的盲目回应,随即撑起肩膀,试图以舌尖擦掉那秾丽的血色。
松泽任由我舔舐,唾液交缠,沉浸在舌尖的戏弄、追逐与纠缠之中,呼吸都万分黏腻。两人的身影重叠着,深褐色的卷发垂下遮在两侧,隔绝了整个世界。于那炙热的野火中,我们只望见了彼此。
我粗鲁地抓住松泽的假发扯开些许距离,从嗓子眼勉强挤出了理智的声音:“节目、你明天还有录制——”
“青弦君……”松泽以叹息般的口吻呼唤着我的名字,给予了致命的挑衅,“不要太自信呐。”
“……”
从旧石器时代的智人算起,二十万年来,能够做到坐怀不乱的男性,大概已经积累到一个可观的数量了。很可惜,我被某个sè_qíng的恶魔所勾引,再一次失去了与这些伟大前辈们并肩同行的机会。
彻底做完之后,网络首播什么的早就结束了。谁也没心思看什么数据,松泽懒洋洋地趴在地面上,我跪在他腰部,任劳任怨地为明天还要街头采访的任性家伙做背部按摩。
“稍微也想想自己的年龄吧,”我抱怨道,“不要随便挑衅年轻人啊。”
松泽把额头枕在手臂里,吃吃地笑起来:“我也没办法哦。怪这颗心脏不听使唤,总是黏在青弦君身上,这才传染了二十三岁青少年的sè_qíng冲动啊。”
“……”
根本不知该如何应对,我愤愤地加大了按摩的力道,听到松泽喉间那撩拨似的呻吟猛地变成痛呼才满意收手。
按摩结束,我自己也累到不行,干脆整个人压在了松泽先生身上,手脚都搂着他的身体。人体的热量和刚刚按摩的精油味道散发在室内,气氛暧昧又宁静。
有些特殊的时刻,譬如现在——百鬼夜行的时刻,想法与作风会跟白昼时的自己出现微妙的分歧。我会有超乎寻常的感伤,倾向于思考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像是最初的最初,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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