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衡抬眼回,“还行。”
顾即顾不得嘴里没有咽下去的菜,也急急回答,“我也是。”
林妈看看林景衡,又看看他,神色有点怪异,“小即想要报考哪座大学?”
顾即险些脱口而出,其实他和林景衡在寒假就已经确定了一个目标,是在a市的大学,距离县城要七八个小时,但是话到嘴边,他却突然一阵心虚,眼神甚至不敢看林妈,捏着筷子话锋一转,“阿姨,我还没有想好。”
林景衡略诧异的转过头看他一眼,他不知作何回应,只得低头扒饭,想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也幸好林景衡没有当场发问。
“这样啊......”林妈嗫嚅着,一笑给顾即夹了片鱼肉,“那可得好好想想。”
顾即重重颔首,没有再说话,一顿饭吃下来,他都怀疑自己要消化不良,他到底在心虚什么,只有他自己明白——他害怕林爸林妈知道自己和林景衡的事情会不原谅他,他不想做忘恩负义的人,他甚至自私的希望林爸林妈永远不要知道这件事,但他也知道,世界上没有能包住火的纸,迟早有一天他所害怕的会到来。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两人吃完饭在房间里做完作业也是晚上九点多,顾即伸伸懒腰,满足的看着密密麻麻的试卷,这一年来他的成绩几乎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连班主任都找过他几次,说只要他再努力冲一冲,到时候很有可能上一本,只有到了一本线,他才有可能和林景衡上同一所大学,所以他更加努力起来,企图用加倍勤奋来补全自己先天的愚钝。
他把桌面上乱七八糟的练习本和试卷都里,身旁的林景衡依旧很认真的做卷子的模样,他怕打扰了林景衡的思绪,声音很轻,“我先回家啦。”
林景衡转了下笔,把目光从试卷上挪到顾即脸上,淡淡说,“今晚睡这儿吧。”
顾即就知道林景衡会这么说,早就想好了说辞,“我没带衣服,还得回去洗澡呢。”
“你有两套衣服在我这,”林景衡叹了口气,把笔放下,定定的看着他,“顾即,你究竟在躲什么呢?”
顾即不自在的舔了下干涩的唇,讪讪一笑企图蒙混过关,“没有啊,我就是真想回家去。”
“你撒谎,”林景衡声音浅浅淡淡的,一语道破,“是因为我妈吧。”
顾即呼吸一顿,笑容慢慢落下去,原来林景衡把他的顾虑都看在眼里,他还以为自己把情绪藏得很好呢。
“你在担心什么,”林景衡神情很认真,“你怕我不能坚持下去?”
顾即心脏像被一根细细的针扎了一下,不是很疼,但顿时让他清醒过来,他用力的越摇头,急促道,“不是。”
他当然不是怕林景衡坚持不下去,他是怕自己先放弃,他是多么懦弱的人他心里很清楚,他怕林景衡的付出因为自己的软弱都付诸东流,可他又是多么喜欢着林景衡,喜欢到即使明明知道自己可能成为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也不想松手。
“你什么时候才能真的对我敞开你的心呢?”林景衡似有些疲惫,手紧紧握住顾即,“顾即,我不是在逼你,只是有些事情我一旦决定了,我便永远不会放弃,所以我希望你也能为了我不要动摇,无论别人怎么想,你都要,我们在一起只是我们两个的事情。”
顾即眼睛酸酸涩涩的,他觉得自己就快要在林景衡这番肺腑之言之中哭出来,可是他却不想哭,眼泪实在是太过于没有意义的东西,他咬着唇用疼痛让自己清醒一分,哽咽道,“我只是,只是太害怕了,我怕这一切只是我的一场梦。”
梦醒了,人也空了,对于这段感情,他至今都如同走在云颠一般,似乎只要他稍有不慎,便会一脚踩空,跌落无边深渊。
他太怕自己一个人了,他再也不要自己一个人了。
林景衡很是心疼,他自责自己没能给顾即满满当当的安全感,他只能紧紧搂住顾即,让顾即感受自己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他不是不知道自己母亲的狐疑,但是顾即不想他知道,他可以假装不知道。
只是到今晚,他才明白顾即到底有多担心,林景衡轻轻抚慰着顾即的后背,两人紧紧相拥——幸好来日方长,他还有时间将顾即的心填满,也坚信会有那么一天,顾即满是疮痍的心能彻彻底底容纳一个他。
每个人年少的时候总是把未来的蓝图构造成为自己心目中的憧憬,但其实未来有多少不定性因素,却不是可以控制的。
正如林景衡,他哪里会想到,自己以为的来日方长,不过也是自己的臆想罢了。
顾即一直以来吊着的心所谓松懈了些后,今晚到底是在林家睡下了,他安稳的被林景衡抱在怀里,两个人仿佛密不可分,那样亲密也那样暧昧,像所有热恋的恋人那般,整个房间都洋溢着浓情蜜意。
一把钥匙悄然的打开被锁的门,夜里显得那么黑暗,但借着窗外的月光,依旧能朦胧的看见床上搂在一块的二人,来人眼神深深被刺痛,连呼吸都局促起来,直到身后一只手拦住她想要进去的脚步。
林惠怒不可遏的看着身后满脸镇定的林平之,见林平之摇摇头,示意她冷静。
她如何冷静得下来,这几个月她一直在与自己做心里斗争,不断给自己灌输不过是自己想多了的安慰,但今夜她辗转无眠,终究忍不住起身用备用钥匙打开那扇她一直好奇的门,可当猜想被验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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