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对着他眨了眨眼。
“一声不吭可劲儿地哭。”徐北看着他。
南星笑了笑,咳嗽了两声爬起来,扯过枕巾瞅了瞅,自己也有些惊讶。
“给我吧,”徐北从他手里抽走,打开柜子扯了条新的扔到床上,“喝水吗?”
南星点点头,把枕巾重新铺好。
徐北转身去倒水,皱着眉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
南星的动作顿了一下,抚平枕头上的褶皱。
“哎,”徐北端着水杯过来,看着他乐了,“我平时流口水也这么干,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南星扭头无语地看着他。
“给给给,”徐北把水杯递给他,看了眼手机,“喝完接着睡,这才四点。”
南星低头喝了口水,是热的,他看着徐北:“对不起。”
“你有毛病啊一晚上谢谢对不起的,”徐北听他的嘶哑嗓门听得浑身不舒服,“快别说话了,闭嘴的。”
南星慢慢喝了口水,暼他一眼:“就说。”
“哎你……”徐北瞪了他半天,乐了,“就你这破锣嗓子还想搞事儿?”
南星又喝了两口把杯子给他。
“听着跟撒娇似的好么。”徐北接过杯子放到桌上,连蹦两下跳回床上。
南星把脑袋挨到靠近徐北的一侧,让湿着的那片儿自己晾干。
关了灯,隔了好一会儿,徐北小声说了句:“真不说说做了什么梦吗?”
南星侧身对着他,月光照得徐北的脸更加立体,棱角分明的好看。
徐北等了一会儿,扭头对上他黑漆麻乌的脸,见两点星光一闪一闪,笑了:“看我干嘛,问你话呢。”
“徐北。”南星小声说。
“嗯?”徐北看着他,严阵以待着下文,却忽然感觉被子下一双手臂慢慢伸过来,搂住了他的腰。
“抱一会儿吧。”南星脑袋毛茸茸的,蹭过来埋在他胸前,闷声说。
徐北僵了好一会儿,脑子里又一阵噼里啪啦,等平静下来了,他犹豫了一下抬手搂住他的肩膀。
现在的南星跟平时不一样,虽然看起来不动声色,但总觉得戳一下就得哭了。
他想起刚才那张毫无生气却一直流泪的脸就不舒服。
反正都是爷们,抱一抱怎么了。
他这么想着,坦然地闭上眼睛。
两人抱一起温度很快上飙,他在快睡着的当口一脚把被子蹬开,南星动了动,不知道鼻子还是嘴唇的在他胸口上划了一下,恰好扫过某个敏感的点,徐小北立刻有了崛起的架势。
“……我操,”徐北刚攒起的瞌睡又给惊没了,愣了半天,无奈地把南星的脑袋往边上挪了挪,感觉这一晚上历尽磨难,“折腾死大爷了。”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阳光直射在脸上,他抬起胳膊挡了下眼睛,翻了个身准备接着睡,躺了几分钟之后慢慢清醒过来。
怀里是空的,他翻身坐起来看了看,屋子里也没人,桌子上放着一张纸,用一个早八百年就罢了工的闹钟压着,他拿过来看了一眼。
我回去了,谢谢你。
没有落款。
徐北靠在床头,对着字条笑了笑,又看了两遍,南星的字很好看,他不懂书法,但感觉是很有风骨的样子。
“都跟你说别谢了,”他严肃地对字条说,说完又绷不住嘎嘎乐,倒在床上滚了两圈,“个傻子。”
冲了个澡出来,他顶着块毛巾坐到床上,拿过手机翻出南星的号码拨过去。
响了两声那边接起来:“喂。”
一听这声儿徐北就后悔了,光顾着兴奋,打什么电话啊,倒霉孩子嗓子还没好。
“我就问问你到了没……”徐北低声说。
“早到了。”南星说得言简意赅。
“那行,你先休息,记得吃药,”徐北说,“奶奶没问你吧?”
“问了,”南星似乎在接水,然后咳嗽了半天才停下,“我说着凉了。”
“怎么突然咳嗽了,”徐北有点儿担心,他自己身体好淋个雨没什么,但南星那没几两肉的身板感觉风一吹就倒,“不是真着凉了吧。”
“没那么容易着凉,”南星笑了笑,但还没说完就被徐北打断:“别逼逼了,一会儿喝两包板蓝根!”
“……行吧。”徐北无奈地说。
“听着比昨天好一点儿了,”徐北嘿嘿笑了两声,“你跟奶奶一个病完一个接着,这下得谁也训不着谁了。”
“是啊,”南星也笑了,“刚才还嘲讽我呢。”
徐北想着奶奶嘲讽的表情就忍不住乐出声,南星又咳嗽了两声,他赶紧说:“行了行了不说了,挂了,你记得吃药。”
“有什么事就叫我。”没等南星说话他又补了一句。
“嗯。”南星说。
挂了电话徐北拿着手机一下下扔着,拧着眉出神,感觉有必要理一理自己的心情。
想了一会儿,他飞快拨了刘斌的号码,接通后那边还没出气儿他就喊了一句:“立刻出来,反对无效。”
刘斌回国的日子每天比狗都闲,徐北收拾了房子换了衣服下楼等了没十分钟刘斌的车就风风火火开过来了。
“我发现我太惯着你了,”刘斌的脑袋探出车窗,从墨镜上方翻着白眼看他,“惯得你都恃宠而骄了,几步路都不乐意走了。”
“体谅一下我们穷苦阶级,”徐北拉开副驾驶车门跳进去,“交通费也是费,能省则省。”
“坐地铁啊!”刘斌努力瞪着自己的小眼睛,“就两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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