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没说话,最后看了徐北一眼,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们……分开吧。”
徐北不记得自己愣了多久,等冲到楼下已经没有南星的影子了,他站在大马路上,脑子里乱成一团,感觉全身都凉透了。
重新回去的时候大厅里空荡荡一片,饭点大伙都去食堂吃饭了,何慧和老任也不见踪影,感觉一层楼只剩他一个。
徐北倒在沙发上,不久前还觉得惬意的阳光这会儿变得异常刺眼,他抬手捂住眼睛,感觉嗓子眼儿堵得难受。
为什么。
周桐对你就那么重要吗。
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徐北狠狠咬住嘴唇。
每一次他都这么无能,什么都做不了。
老任出去就没再回来,下午给他发了条微信,何慧正式起诉了,对象是周桐和南星。
徐北下班回去的时候大门已经锁了,他拿钥匙打开门,一眼看到屋檐下边儿晒着的枣,邻居的彭奶奶喜欢吃干枣,南星说了好几次给晒一点儿,最后都忘了。
端起枣回了厨房,徐北打开保温桶,红枣桂圆还是热的,他尝了一口,枣味儿很浓。他没什么胃口,喝了几口就盖上了。
在南星房里等了一个小时,他拿出手机给南星打电话,那头传来关机的提示音,徐北又点开微信,发了一条“你在哪”。
但心里已经明白,南星大概不会回来了。
一想到他有可能跟周桐在一起,徐北就觉得胸口堵得厉害,愣愣坐了一会儿,他起身走到门外,往墙壁上狠狠砸了一拳,手背立刻渗出了血。转身往门口走了两步,他又掉转头在刚才的位置补了一拳,这才锁上门钻进车里,往自己的公寓开过去。
到小区门口的时候他找了个车位停下,给刘斌打电话:“下来喝酒。”
“哎你回来了?”刘斌立马扬着声喊了一句,“我操我真感动。”
“我在老六这儿,你快点。”徐北说完就挂了。
挺长时间没喝酒了,第一口啤酒下肚的时候徐北还觉得有点儿甜,后面越喝越没味儿,最后直接变成白干水了。
“我操大徐!”刘斌跑进来看了看,立马喊了出来,“我他妈下来就五分钟的功夫,你直接干了两瓶?”
徐北抬头瞥了他一眼,问服务员又要了个杯子,倒满了放在刘斌面前。
“这怎么了?”刘斌抓住他的手,手背不流血了,只是又红又肿,有的地方已经变成了紫色,看上去有点儿吓人。
“没什么,”徐北抽回手,“喝你的酒。”
“等会儿,”刘斌往桌上瞅了一圈,“你吃饭了没?”
“没吃。”徐北闷着声音说。
“心情不好啊?”刘斌看了看他,坐下要了一份肥牛小火锅,“多少垫点儿吧,空腹喝酒太伤身了。”
“真他妈啰嗦。”徐北仰头又灌了一杯。
“歇会儿歇会儿,”刘斌把他的手拉下来,“说说呗,怎么了?”
和南星在一起以后徐北就没怎么跟哥们几个谈过心了,尽管这事儿刘斌算是知根知底。他不是不想说,换个姑娘估计天天都得问刘斌要恋爱指南一百条,可南星是个男人,他不知道怎么说。
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说出来的,小火锅上来也没怎么吃,酒倒是又灌了好几瓶,感觉说话舌头都打趔趄了,也不知道刘斌听明白了没有。
这事儿本来也够复杂的。
“你说他为什么啊,”徐北趴到桌上,含糊地哼唧,“那是犯罪啊,要坐牢的,他怎么就那么容易给人顶罪了呢……”
“他姥姥的猴啊,”刘斌是听明白了,下巴差点儿掉下去,直愣愣看了他半天才感慨了一句,“这兜了一圈敢情都沾亲带故啊!”
徐北已经不太能听清楚他的话了,刘斌把他脑袋搬起来,往他脸上扇了两巴掌,徐北勉强睁开眼睛:“你打我。”
“这不是清醒了?”刘斌撑着他的下巴不让他趴下去,“听我说一句,不管你俩现在想怎么闹,这案子我觉得你都得管,你清楚南星是冤枉的。”
“可是……”徐北皱起眉。
“没有啥可是的,”刘斌又往他脸上拍了一巴掌,“你要一直纠结这些没意义的,南星的牢饭就吃定了。”
“他都承认了,”徐北摇摇头,“周桐一定都安排好了,不然也不会明目张胆过来得瑟……”
“你不就是干这个的吗,”刘斌拍拍他的肩,“律师的存在就是要扭转乾坤,我说你这才刚火,别让人看笑话。”
徐北瞪着他不说话。
“现在,回去好好睡一觉,”刘斌走过去把他拖起来,一把勾住他的肩,“明天就滚回去拯救你家小南。”
“不是我家的了。”徐北瘪瘪嘴说。
“你出息点儿成吗,”刘斌扛着他,一脸恨铁不成钢,“他说分手就分手?守门员说你丫甭进球你就不进了?你连女生都搞得定,区区一个男人,切。”
“我不是因为这个,”徐北感觉鼻子有点儿酸,就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是因为他……宁可跟我分手也要去给周桐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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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进屋的不记得了,貌似后来还哭了两嗓子,刘斌边骂边给他拿纸巾擦眼泪。再睁眼的时候是给阳光照醒的,徐北揉了揉眼皮,感觉脑袋发沉,像被人闷了一砖。
昨晚上没拉窗帘,能看到太阳都快升到正中央了,他一翻身坐起来,找了半天手机才找到,看了一眼,十点半。
拿着手机重新躺回床上,徐北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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