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抱着手机守他的消息,说上一句话就能笑上一节课。
他开始发现分别好像也没那么难熬,只要想到他和宋瑜互相记挂着,内心就有难言的喜悦。
时间一天天过去,宋瑜参加比赛完又去集训,他也开始适应高中的新生活。同学之间有聚餐活动之类的会叫上他,唐宁带着点腼腆和拾出来的勇气去参加,一来二去,收获了不少朋友。
宋瑜在微信上看他照片时颇有点吃味:我以前老是希望你多交点朋友,现在又不想了。
唐宁回:哪个也不会比你重要的。
附带了一个小兔子比心的表情。宋瑜说了句“算你识相”,嘴角忍不住勾起。
唐宁在学校时,偶尔也会碰上唐晟。
与小学初中时不同,高中几乎没几个人知道他和唐晟的关系,也没人会对着他指指点点。第一次遇见时,唐晟身边跟着几个高年级的学长,表情冷淡,唐宁见到他时还是下意识后退两步,抓紧手里的东西。
对方的眼神黯淡了一下,想要当做没看见他,就此离开。唐宁犹豫了片刻,低声问了句:“你的手还疼吗?”
唐晟愣愣地站了几秒,同伴好奇地问他“这是谁”,他才回过神,答道:“不疼了。”
“那就好。”唐宁点点头,眼睛眨两下,很礼貌地说,“我去吃午饭了,再见。”
唐晟也说了句“再见”,盯着他的背影,手上早已治好的伤口久违地泛起疼来。
后来遇见的几次,他们就像普通关系的学长学弟一样,会互相问声好,再普通地离开。唐宁心情渐渐轻松下来,过去的包袱一个个从他肩上摘下,不再压得他难以喘气。伤口解了重负,得了空气,虽然起先会有些疼痛,但也慢慢地开始愈合。
十二月时,宋瑜终于迎来了竞赛的决赛。出发的前一天,严绍将他叫进书房,父子两个人聊了很久。
话题的末尾,严绍忽然说:“唐浩言最近在医院出入得很频繁。”
宋瑜:“他怎么了?”
严绍卖了个关子,等宋瑜着急催促了才微微一笑,道:“私生活不检点,得了不干净的病,看他焦头烂额的,估计不太好治吧。”
宋瑜晚上抱着唐宁睡觉的时候都在不停地笑,直到到了赛场上,想到这件事还是笑,幸灾乐祸得不行。许是这给了他奇妙的助力,解题时状态比以往还好,竞赛结果一出来,拿了个全国第三。
学校在校内拉了十几条横幅炫耀竞赛结果,宋瑜回去后就抱着唐宁起来转了两圈。唐宁软绵绵笑着恭喜他,他把人抱到腿上,盯着那张怎么看怎么可爱的脸,凑上去又亲一口:“还要感谢你。”
秋去冬来,青树裹雪,又是一年春节。
今年的唐宁连请示都不需要了,直接在严家过年。严绍今年公务不像往年那样多,便与他们一起准备,到商场内买年货,挑选新衣服,四个人就像真正的一家人一样说说笑笑。
宋心仍是买了无字的春联回来,好几对,兴致满满地洗笔研墨,拉着家人一起动手。
大门口的春联是严绍写的,宋心卧室门口的小春联是严绍和宋心一同写的。
宋瑜的卧室门口也贴了一对,笔迹傻里傻气,歪歪扭扭,还有点儿玩闹时不小心甩上去的墨点。他对着这幅字挑三拣四,这不好,那也不好,一边嫌弃着,一边诚实地和唐宁一同将它规规整整贴了上去。
春联上就是很简单的两句话,各四个字:
年年有鱼,岁岁长宁。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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