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鼻青脸肿,龇牙咧嘴地捂着眼上肿起的大包,直骂道:“梁妈妈!同样是兔子,怎么就你家养得这么凶!你看给我打成什么样儿了?!”
话是这么说,逞凶的蔡居诚也好不到哪儿去,嘴角牵着一丝血。听他这样说,更加不安分地要挣脱打手的臂弯,大声叫嚷:“你有胆子再说一遍谁是兔子?!我今天就这条板凳抡死你信不信?!”
“你个兔崽子给老娘闭嘴!”梁妈妈终于忍无可忍了,她在蔡居诚的鼻子上狠狠拧了一把,说:“待会儿再收拾你!”
女人的脸总善变。这边凶完,梁妈妈转过头又是一副赔笑的脸,冲那两位被打的客人赔不是道:“两位客官,我家的兔子不懂事儿……诶!一会儿下去我收拾他!”
梁妈妈拍拍胸脯保证,又说:“那什么,刚刚那桌子菜……妈妈我请了!不要你们钱!一会儿给你们多炒两盘新的,再多叫几个貌美的姑娘陪着几位爷,给几位爷上药,也不收你们银子,这样可成啊?”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一阵,也不觉得亏,于是揉着脸上的伤嘀咕:“这还差不多……别让我们几个再看见他就行!”
梁妈妈一拍手掌:“诶!好嘞!我这就带他下去!”转而又冲那两个打手吩咐道:“快,去叫厨房炒菜!”
“是,妈妈!”
蔡居诚被打手放下来之后,仍抱着臂,胸口尚在起伏,显然还是生气。梁妈妈也不管,揪着他的耳朵,牵牛似的就把人牵走了。
卧房的门一开,蔡居诚就被梁妈妈扔了进去,劈头盖脸一顿好骂:“你怎么回事儿?!客人就是金主,金主懂不懂?那是你能打的吗?啊?!你看看你害我今天亏了多少钱?”
蔡居诚偏着头,没看她:“那也是你乐意,我又没求你。”
梁妈妈不乐意了:“小兔崽子,合着老娘我今天白亏钱疼你了是不是?跟妈妈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发这么大火?”
蔡居诚梗着脖子,好半晌,才犹犹豫豫地开口:“他们说我师父……死了,我不相信。”
梁妈妈:“你师父?”
“不……不对……”梁妈妈一问,蔡居诚又反应过来似的摇头,“他已经不是我师父了……他很早之前就已经……不要我了。”
蔡居诚一席话说完,便看着远处,再不开腔了。
梁妈妈看着蔡居诚,她从来没见过这随时都在惹她发火给她闯祸的小兔崽子有这样乖静的时候。
可能……是真的很担心吧……
察觉有一只手抚上自己的头顶。
蔡居诚一晃神,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他在雪地里练完功,然后屁颠屁颠小跑到萧疏寒跟前,气喘吁吁地拽着那人的衣角,仰着一张红扑扑的小脸,胡闹道:“师父!奖励!”
每当这种时候,萧疏寒总会俯下身来,温柔地摸摸他的头,然后递给他一根亮晶晶的糖葫芦……
蔡居诚疑惑仰起头,看着梁妈妈:“?”
“回去吧。”梁妈妈难得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回武当去,看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 蔡师兄我爱你qaqqq
☆、回家
蔡居诚到武当的时辰刚刚好,一听说被逐出师门的二师兄回来了,几乎武当上下满门弟子都聚集在了山门外。
蔡居诚脾气不好,这一点武当上上下下是人尽皆知,因为――几乎每个人都被他凶过。是故这些弟子待他都没什么好感,其中更不乏冷嘲热讽者:“是你?被掌门逐出师门,居然还有脸回来?”
“哟,这不是我们点香阁做头牌的好师兄嘛?站在我们派门外干什么?还嫌不够丢武当的人吗?”
“就是!就是!”有人应和着说。
然而蔡居诚就是蔡居诚,身上那一副傲骨不论遭到怎样的掰折,也铮铮如铁。
他斜斜地睨了那弟子一眼:“我记得你,你之前来过点香阁。原来你也是武当弟子?身为武当弟子进那种烟花柳巷的地方,就不丢武当清风道骨的体面?!”
那弟子闻言一口气瞬间从喉头袭上脑海,气得脸红脖子粗:“你胡说八道!我……我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
蔡居诚:“哦?是吗?那有什么能证明呢?”
“我……我……”那弟子像被泼了水的炮仗,瞬间哑了火。
“够了!”朴道长站了出来,“居诚?你到底想怎样?你这番回来,就是为了和师兄弟们斗嘴么?武当已经够乱了,你还要再来添麻烦吗?”
“不是的!”蔡居诚红着脸辩解,一席话说得结结巴巴:“我……我回来……是想见师……不……不对……”他摇摇头,组织了一下语言,又重新开口,“我想见萧……”
也不对!
“我……我……”
蔡居诚“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朴道长从他一席又是“师”又是“萧”的断断续续的言语中,倒揣摩出他是想做什么了。
朴道长如实回答道:“掌门失踪了,见不着。”他挥挥手,“你想见也见不着。”
失踪了?
“他不是死了吗?”蔡居诚一句话下意识茫然地脱口而出。
说者无心,可听者有意。
有人当即指着他骂道:“蔡居诚!你什么意思?是何居心!”
“什么叫掌门死了?你在咒谁?”
“哦!搞了半天是听说武当掌门没了,所以快马加鞭跑回来继任掌门之位了是吗?!”
“我没有!”蔡居诚望着这些人,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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