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皆都高大武勇,忠诚可靠,但他一向反复叮咛不许外人进出的地方也就是自己办理公务的书房,以及不用多说都知道的寝房和内厅,却不包括那塞满宝物的库房。
没刻意去拦着防着,又叮嘱过管家势必待郭嘉为上宾,就不能奇怪他轻轻松松地就晃了个遍了。
燕清半点不心痛财物,只冷冷地侧过头来,瞟了郭嘉一眼,忽道:“想必有不少化作了奉孝的酒钱吧?”
郭嘉打了个哈哈,却不动声色地将还停留在燕清肩头上的手收回去了。
徐庶的目光略有些飘忽,忍不住在郭嘉身上再三流连,恍然间总觉得是看到了数月之前的自己。
区别似乎只在于,一个是被书所迷,一个是被酒所套罢了。
与郭嘉唇枪舌剑了几回后,燕清也没忘记自己带来的客人,笑着看向徐庶道:“清府里虽无元直所揣测的色艺绝佳、温婉贤惠的佳人,却迎来了满腹经纶、才华横溢的好友,可愿叫清为你们二人引见,再共品佳茗?”
就眼前这放浪形骸之嫌的酒鬼吗?
凭心而论,郭嘉的相貌身姿也极俊逸出众,别有种放荡不羁、fēng_liú倜傥的潇洒,叫人过目难忘。
可光天白日下,众目睽睽中,他却衣冠不整,言辞轻浮,还对钟灵毓秀、温柔雅致的重光以话相戏,甚至软得跟浑身没骨头似地贴得极近,又动手动脚……
徐庶并无以貌取人的陋习,又对燕清的话素来信服,可此时此刻,也着实难以认同此行为不检的文士是胸有大智之人。
纵心存疑窦,徐庶依然率先执了一礼,嘴上客客气气道:“重光有此美意,庶求之不得。”
郭嘉也慢慢地敛了笑,回了一礼,两人互通姓名表字,又恰到好处地恭维了对方几句,便算认识了。
燕清先入为主地以为,同为奇才,性情中人的徐庶,会对不拘小节的郭嘉一见如故,哪里想到两人在他面前虽是一团和气,话语间也是和乐融融,其实心里除认可彼此确实极有才干外,却对其品性不屑一顾得很。
一个越看越觉得对方装模作样,一个越看越坚信对方轻率不端。
燕清被这表象蒙骗,兴致颇高,竟要为二位友人亲自烹茶。
只见他星眸隐隐含笑,神情却静然恬淡,一举一动优美得皆可如画,愈显其金质玉相,叫这七分茶香,也成了满满的十成。
徐庶品着这与他认知中的浑浊浓厚口感全然不同的清香新茶,也从起初的陪燕清凑凑趣,成了实打实的感兴趣了,连喝了好几盏不说,走前还难得地向燕清主动开口讨要了几个茶饼。
徐庶刚走不久,燕清就命下人去取些好酒来,将席上的茶撤掉,笑道:“知奉孝嗜酒如命,光喝些茶水怕是难以尽兴吧?”
郭嘉深以为然道:“茶再好,又怎配代酒?”
燕清愣了一愣,这才意识到“以茶代酒”和“茶会”这两桩士人眼里的雅事,这时可还没影儿呢。
单说这“以茶代酒”,还是吴国的第四代国君,那极爱饮酒设宴的孙皓给首创的。
等婢女将几个酒坛捧来,燕清命她们悉数揭开,闻了一闻,就皱起眉头道:“只得这些?”
不说他自己酿的比这些要好何止数倍,就算是吕布曾赐下的那些佳酿,也比这些要香醇得多。
只是目前粮食虽充裕,他作为一州刺史,又是军中祭酒,担心上行下效,有人投其所好,才不好带头行这些奢靡之事,唯有停止了酿酒。
之前酿的那些,有的被吕布找机会要走,剩下的全被郭嘉给偷喝光了。
婢女听燕清不悦,战战兢兢地跪下谢罪,也不知如何回复,燕清见无意吓着她了,便恢复了和颜悦色,还安抚了她一句。
耳畔忽听得郭嘉轻咳一声:“嘉误以为重光不喜饮酒……”
燕清:“……”好吧,他知道了。
能称得上好酒的早被先到一步的郭嘉以权谋私,全喝光了,剩下的都是没被郭嘉看上的。
无论如何,这酒燕清也不好拿来待客,只好唤下人去高顺府上一趟,看一向禁酒的他有被主公赐下,却封存不饮的存货不。
高顺果真从不叫燕清失望,爽快地将自己的数十坛都拱手奉送,见燕清派去的随从太少,搬不动,还加派几个身强力壮的兵卒帮着搬。
酒一送到,郭嘉的目光就有些移不开了。
燕清通情达理地为郭嘉满上一杯,郭嘉端着却不急着饮,而是苦笑道:“重光无事献殷勤,叫嘉心中不安啊。”
燕清闻言屏退下人,坦坦荡荡地笑着承认道:“清的图谋,自始至终就不曾有意要瞒着奉孝。”
郭嘉摇头叹气,掩面不语。
要是郭嘉在豫州继续待着也就罢了,还得先挖空心思将人哄到扬州再徐徐图注,这会儿都自投罗网了,又正是缺能人用的当头,燕清哪有放过的道理。
然而,他又心知目前的自家主公,比起史上郭嘉理想中的英主——文韬武略的曹操,还是差得有些远,也不愿用难得收获的情谊做勉强他人的不美之事,倒是有个称得上两全的建议。
只听燕清诚恳道:“若蒙奉孝不弃,可愿做我主麾下一来去自如的客将,暂领扬州别驾一职?”
燕清肯以如此重职聘他一白身,又因洞察他不愿投效吕奉先为主的心思,特提出‘客将’一说,还许诺来去自如……
即便是郭嘉,也极难不被燕清所付出的深厚信任和体贴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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