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淼在院里工作了三年左右,虽说当年进来是托了葛老师的福,但如今副主任的位置却是他自己实打实拼出来的。对病患的友善和专业的治疗,使得康复中心很多脾气古怪的人都愿意听他的建议,积极配合护士们的工作。这五天的假期跟压缩饼干一样,挤了很久才空出来,如今回到工作岗位上,想必接下来连续两周是没有休息日了的。
周仁承进到包间的时候桌上已经点了三四个菜,两壶酒正放在桌子边缘等着他来开。路上在电话里那边就火急火燎的把事情经过讲了个大概,总之一句话,他这朋友终于找到那位心头好了。
孟琰瞧见他掀开帘子矮身进来,连忙招呼着他入座。
西装革履的男人看他一副又忐忑又开心的傻样,嗤笑一声坐到对面:“人终于找到了,你却喊我出来在这儿喝酒?”
“那我能有什么办法,三水又不待见我,我要老是在他面前晃悠,更招他烦。”
“啧,这么多年我每回听你讲起他都威风凛凛的,说什么抓住人就不让走了。现在是怎么了?从心了?”
“什么从心?”
“怂。”
“......”
孟琰懒得跟他斗嘴,拿过两个杯子倒酒满上,将这几天的事情给他详细重复了一遍。
“时机不对。葛老刚走,大家心情都很低沉,他更是没心思去想别的事情。你说的也不算错,我确实怂了,我怕跟以前一样狂妄自大会把他吓走,他要是再跑了那我可真就活不下去了。”
周仁承听了这话,幽幽的吐出两个字:“出息。”接过对方递来的酒,却是一口先干了。
他知道孟琰说的都是实话,那时候这人躺在医院里一脚踏进了鬼门关,嘴里念叨的都还是“三水,三水”。他认识孟琰二十多年,长了对方几岁所以看得更清楚,能让一个呛天呛地经历过生死的人说出一句“害怕”,可见那人有多么重要。
抽出筷子的两个人一时都有些沉默,周仁承重新倒上酒朝他举了举杯子,孟琰跟他碰了下仰头闷了。
“他有说老死不相往来吗?”
“那倒没有。”
“那你怕个屁。既然要追媳妇儿,就别这么磨叽。你要是担心死缠烂打会招他烦,就干脆换个法子。”
孟琰停住筷子凑近了些:“什么法子?”
桌子底下,周仁承踢了踢他伸在边上的右腿:“拿你这假腿去卖惨啊。”
“......”孟琰一脚踹回去:“你他妈才假腿呢!”
“嘶——”
好心当作驴肝肺,周仁承懒得跟他争。
“他到底是恨你去死还是挂念旧情,你自己就没点儿感觉?”
孟琰仔细想了想,突然就觉得手心里生出了一丝温暖,就如同那天晚上他握紧池淼的右手一样。当时他的三水虽然拒绝了几下,最后却还是妥协了的,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还有机会?
周仁承看着对方思索的那个样子,心下了然。这事儿还得靠孟琰自己去悟,外人说的再多,他要是没点儿行动那也是白搭。拿起酒瓶给两人都酌了些,然后话题一转,问到了此次去z省情况怎么样。
“不错,这批货都是上等的,色泽水润,价格也公道,赶明儿叫向哥看看,该加工的加工,有直接买的就直接卖。店里我都快一个月没去了,应该没什么差错。”
孟琰从部队退下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养身体,等到能下床走动便开始了逐个医院的探查,前前后后花了两三个月的功夫都没有找到人。孟父孟母都着急的不行,连周仁承都看不下去他这浑浑噩噩的样子,找机会逮着人教训了一通,逼着他先冷静下来再说。
后来又过了一段时间,孟琰就来找他说要做玉石生意。周仁承猜这十有八九还是和池淼有关,但干一番事业毕竟是好事,于是听了他的计划觉得还算合理,便大手一挥借了孟琰一笔钱开始创业。至于为什么不向家里要钱,这点原因他们都清楚,所以没人会问。
好在孟琰做事可靠,为人也仗义,一身正气又有原则,脚踏实地的跑了全国各地几十个地方终于在八个月后成功开起了第一家店。后来业务不断扩展,从玉石加工到饰品销售全都包含在内,加上他遍布全中国的战友,连物流都开始涉足。
“那就行。”周仁承收到孟琰还款的时候还附带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两个人来往这么多年,也是真心实意的相互照拂。
菜吃的都差不多了,时间也不早,孟琰从b市回来到现在还没回家看一看,于是结过账之后两人就准备分开。
周仁承站在他的路虎旁边递了根烟过去,俯身靠着车窗道:“a市过几天又要开始下雨了,你这假腿还是注意点的好。”
听到这话,孟琰望着他咧嘴一笑:“你提醒我了,我得回去拜拜萧敬腾,雨神一显灵,我就直奔中心医院去。”
“......”
一点就通,真是孺子可教。
第3章
池淼连着加了三天班才把请假期间的事情理顺,周二归他值夜,小护士查完房跟他知会一声儿就回休息室了。池淼呆在办公室整理好文件才拿过一桶泡面准备应付应付。
手机“叮——”地一下,屏幕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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