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以星扒开厚大衣,露出里面的衬衣领子和黑色马甲前襟,徐遥嘉愣了愣,然后无语的笑了。
笑完,想起件事:“追谢明江的游戏玩得怎么样?”
“已经到手。”谭以星昂昂下巴,得意洋洋,“我现在说什么,他就听什么,我是他的男朋友。”
徐遥嘉:“狗男男之情,听着真让我反胃。”
谭以星知道他不喜欢谢明江,原本觉得无所谓,现在谢明江变成自己的人,总希望走到哪儿都让他受欢迎点儿,于是勾住徐遥嘉的肩膀,很护着谢明江地说:“谢明江送你两支万宝龙钢笔,他对你……嗯,一掷千金!你要改变对他的偏见。”
徐遥嘉推开他,作干呕状:“行了,再不要乱用成语了,我会吐的。”
两人伴随着你推我搡的说话,谢明江签完名,放下礼盒走过来,朝徐长丰和他老婆点头示意。
徐长丰老婆不知“内情”:“谢先生好,听说谭以星是你家亲戚,真好,和我们遥嘉很有话聊。”
徐长丰老脸一僵,在老婆后面朝谢明江挤眉弄眼。
谢明江颇有风度地点头:“嗯,他其实是我朋友的孩子,暂时在这边上学。”
寒暄结束之际,方端和廖铮也走近,谢明江微笑着与徐长丰夫妇暂别,端了杯酒,朝说的眉飞色舞的谭以星抬抬下巴,暗示他过来。
谭以星刚在徐遥嘉跟前吹牛谢明江对自己俯首帖耳,不是很想被他召之即去,打算晾他会儿,果然谢明江等了两分钟脸就渐渐变黑,瞪着谭以星,谭以星也瞪他,徐遥嘉说着说着感觉谭以星注意力根本不在自己这儿,回头顺他目光望去,谢明江立即别开脸,低头喝酒。
“……”徐遥嘉又可气又可笑,“听我说几句话的功夫都没有了,你俩少眉目传情一会儿会死吗?”
谭以星听不懂什么叫眉目传情,还没解释,徐遥嘉就挥着手:“去吧去吧,我看他面色不善的样子快冲过来揍人了,我可惹不起他。”
谭以星这才嬉皮笑脸地走开。
谢明江望着他,早已不耐烦,等谭以星到自己面前,朝自己笑,谢明江又没了脾气,拿出烟盒往座位上走去,谭以星长手长腿地蹭过来:“小弟给你点烟?”
“不用。”
谭以星拉住他衣角:“我还没端香槟呢。”
“没成年喝什么酒?”谢明江说着,还是停步,从各色饮料中拿一杯气泡水。
“切,谁规定的未成年不能喝,我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那么沉,两杯醉倒,我才不抱你回去。”
两人逗留在长桌前说话,虽然没什么营养,也你一言我一语聊得乐此不疲。
方端廖铮寒暄完过去拿酒,方端远远望见谢明江,向廖铮朝谢明江努努下巴:“他和谭以星。”
“哦,那就是谭以星。”廖铮抱臂端详会儿,就觉得谢明江比平时活泼,表情也比平时丰富,时不时还摸摸谭以星的领子,拍拍他的肩膀。
这样温情脉脉的动作令廖铮直了眼睛:“他搞什么名堂?过去看看他俩在干嘛。”
方端笑了:“别过去,打情骂俏呢。”
“……”廖铮倒吸一口冷气,要笑不笑:“方端,你这玩笑开大发了。”
方端摇摇头:“不是玩笑,你看不出来吗?”
廖铮原先当着笑话取笑谢明江,却从未想过这是真的,不禁瞠目结舌,无法回话。
谢明江揣着兜,看谭以星喝完气泡水,眼神在整个现场逡巡,发现了不远处的廖铮与方端,抬手朝他们招呼,不过那手抬到半空中,停住。
方端先是微笑,然后疑惑,回头,表情变成了惊讶。
他们谁都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见到陆杉和周卓。
那两人都是白衬衫,黑西裤,衬得均腰窄腿长,谢明江就不说了,在方端看来都有一种相配,那是举手投足间的默契,彼此不需要什么亲密动作,就显得关系非凡。以前方端不理解周卓怎么就始终看不上谢明江,现在这么看着,他们确实很合适。
周卓没有熟人,不爱说话,陆杉在前面和人随便交谈什么,他就两手揣在西装裤兜里,袖口微微卷起,目光与人相遇,偶尔微笑,有时低着头,突然他就朝谢明江的方向望过来,霎时愣住。
两人隔着段距离,场地宽大,人群恰在两边,毫无视野障碍。彼此凝视,周卓似乎没想到谢明江会出现在这儿,这又不是个他可以随便拂袖而去的场合,他站在那儿,面无表情的盯着谢明江。
谢明江也看着他,目光闪动,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命中注定似的,过去的一年时间里,谢明江曾经无数次期待再遇见周卓,但仅有两次,都没有自己上前和他对话的时机。
现在他快要把周卓忘了,甚至庆幸于自己的遗忘,觉得再不见到周卓未尝不是件好事,周卓却又突然出现,就这样站在他面前。
谢明江嗓子发紧,浑身僵硬,谭以星趴在肩头说的话,一句也没听清。
谭以星见他不知道在看什么,不太高兴地摇着他的胳膊,可仍旧未得到理睬,遂顺着谢明江的目光望去,顿时也呆立在原地。
廖铮不识周卓,但认识陆杉,见状,和方端站在边上,纷纷噤声。
陆杉那边交谈完毕,偏头找周卓,发现他还站在原地,好奇地走过来,瞬间隐去笑容,表情严肃,拉住周卓的手腕,柔声道:“要现在回去吗?”
周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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