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金钱的作用,或许是关栩的上位者气势过于凌厉,巡查愣了一阵,很快穿过检查仪器上楼。
关栩在门口揉着太阳穴,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会儿出来的曲何……曲何会出来吗?如果曲何压根就觉得他胡闹直接无视了呢。那女人再怎么说也是关栩的亲妈,关栩已经没有爸了啊。情况不妙是什么意思,刀伤,哪来的刀伤?如果救不过来……曲何会怎么样,他又错过了高考,他什么都要没了!那么美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上天总是让他三番五次受到伤害,这种悲惨的境遇,还能再多一些了吗?!
关栩手握成拳捶着胸口,一时间竟然觉得心如刀绞。他短暂的还不到二十年的生涯里,第一次清晰的感受到了什么是命运的捉弄。
曲何看了眼教室正前方的挂钟,还有五分钟就要发卷子了,这场语文他还是比较有信心的,尤其是和作文关栩已经帮他练了好多。
头上的风扇呼哧呼哧的转,曲何喝了口考场提供的放在桌脚的矿泉水,感觉自己心态渐渐平稳下来。
“监考老师!”巡考站在门口探头进来,“打扰一下,这里有没有个叫曲何的人?”
曲何愣了愣,缓缓举起了手。
“是这样的,门口有个人让你出去,说有急事,对了,他说他叫关栩。”
“主任您看,我们这马上就要发卷子了。”监考老师有些不满。
“万一有急事呢。”巡考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觉得拿人钱财不能把事办砸。
“什么事儿能有高考重要啊?他这无缘无故的出去可就不一定能再进来了。”
曲何捏着自己的身份证,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被打破,他心头的不安愈发浓重,猛地站起来快步走了出去。
“老师他在哪?!”
“正厅呢,哎我跟你去吧,你自己够呛出的去。”
“谢谢老师!”
曲何一出去关栩就迎上来不由分说的抓住了他胳膊,“跟我走!”
“去哪?”
“医院,你妈出事了!”
曲何第一反应是他妈吸/毒抽搐了或者被检查出hi·v了,又紧接着想到这都不足以让关栩这么慌乱的在这时候就急匆匆把他找出去。
这种刻不容缓的姿态……这个紧要关头……曲何的心脏不正常的跳动起来,他有一句很直白的疑问想要说出口,但他什么也不敢说,他甚至不敢看关栩,他更怕关栩多和他说一句话。
关栩握着他的手一直在轻微的颤抖,依旧是熟悉的温暖有力的手掌,曲何却觉得那其中的力量在飞速的流失。
考场周围的道路全部封死,关栩拉着他沿着马路疯狂的跑,两边有风顺着耳侧唰唰的擦过去,喧闹的声响被他们甩开,甩的越来越远,像是从天而降一道帷幕把身后的一切隔绝开,也阻断了他这一年,三年,甚至所有学生时代的努力。
曲何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在狂奔中回头看了一眼。关栩注意到了他这个动作,顿时觉得全身的力道好似被抽空一般,他几乎要一个踉跄摔倒。
“曲何!”关栩大声喊着:“我爱你!曲何,我爱你!”
曲何回过头,他只看到了一个奔跑中的后脑勺,他脚下是哒哒哒的柏油路,他耳边是一遍又一遍悲怆响亮的告白。
这幅场景在很多年后曲何依然能原封不动的回想起来,所有的画面,声音,甚至奔跑中的光影,和这一幕有关的一切都像是胶片封存在了曲何的脑海里。
那一刻曲何大脑中一片空白,只有这句“我爱你”如此清晰的循环响彻。哪怕后来的事情有多么痛心残酷,经年以后回忆起来的竟然都是关栩失控般的放肆安抚。
人,都是本能趋利避害的动物。
第40章 歉意
曲何和关栩到了医院,何萍还没出重症监护室。
“病人家属在哪?”
“在这!”
“是不是o型血,能不能献?”
“能。”
“小刘,带他去抽血!”
“大夫,我……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那是你的……”
“是我妈。”
“啧,情况很不好,病人腹部的刀伤伤到了肝脏,送过来的时候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了,现在正在全力挽救。”
“刀伤。”曲何喃喃道,“怎么会是刀伤。”
他让医生给他抽走很多血,出来时有些踉跄,被关栩扶住了。
他扔了胳膊上的棉签,推了把关栩,“我没事。”
两个警察走过来。
“你好,请问哪位是曲何?”,
“我是。”
“马伟成是你继父吧?”
“是。”
“马伟成饮酒过量,和吸毒过量的何萍发生口角,在其腹部砍了三刀,现在已经被刑拘,你母亲的情况不是很好,如果……会按照过失杀人处理,麻烦做个笔录吧。”
“你他妈放什么屁人还没死呢!”关栩推了小警察一把。
曲何像是没听明白,他低头看了眼关栩牵着他的手,有点想挣开,却被握得更紧了。
急救室的门打开,医生摘下了口罩,纵使见惯了生老病死,语气也有几分焦急惋惜,“病人家属来了没,赶紧进去说几句话。”
“她……她是不行了吗?”
医生是个中年妇女,一时间以为这俩高高帅帅的男孩和里面那个看起来很年轻的伤者有什么奇怪的关系,一时语塞,表情也有些一言难尽,什么也没说挥了挥手。
关栩瞬间察觉到,愣了下,赶紧把人拽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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