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并不能让小斌好过。
他在这样的情绪中煎熬了三天,每天晚上等未连回来时也没有那么兴奋了。未连似乎看出了他情绪的异样,但好几次张张嘴,又什么都没说。
等到第四天晚上时,小斌忍不住了。
未连吃完饭后进卧室自带的浴室洗澡,小斌则收拾完了餐具,在客厅杵了一会后,斗胆敲响了未连的房门。
未连刚刚洗完,他披着睡袍起来开门。一股浓烈的沐浴露味道朝小斌扑来,还带着深深的潮气。
小斌稍微后退了一点,一瞬间想好的道歉又忘得一干二净。他真担心未连会讨厌他,如果连一个对自己那么好的人都讨厌他,那他确实做了很大的错事。
他是有多不懂得珍惜才会如此忤逆,可如果让他再考虑一次,他仍然是要拒绝的。未连提的建议是要小斌的命,就算再给他吃三个胆子,他也不敢从主家的身边跑开。
他很为难,搅着手指酝酿半天,仍是一个字都道不出口。
未连大概也明白对方要说什么,他让小斌进来,小斌不动,未连又只好自己动手,将小斌拉进卧室,关上了房门。
小斌仍然很无措,其实很多时候未连都在想,或许正是因为小斌这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才让未谦燃起了施暴的yù_wàng。
毕竟一个好看又羸弱的人摆在自己面前,让人一点兽性都不萌生实在很难。尤其对未连这种对男人能产生yù_wàng的人来说,哪怕他再克制,也是会产生幻想的。
小斌说——“未先生,你会不会不理我?”
“什么不理你?”
“就是……就是不理我,”小斌愁苦地皱起眉头,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表达清楚,“就是不和我讲话了,像上次一样……不、不跟我讲了。”
“我没有不和你讲话,你现在不是和我讲话吗?”未连感到好笑。
但小斌没笑,未连的话并不能安慰他。他觉得他正在失去未连,这几天未连虽然还是一样会和他一起吃饭,但不再问他一天过得怎么样,这就是很严重的改变。
每天发生在小斌身上的事情很少,从早上到晚上他都在忙忙碌碌。秽种不可以有朋友,即便路上碰到熟人,也没有多少自主权能让他和熟人一起吃个饼或者聚一聚。
他所有的期待都在晚上未连回来之后,未连会问他今天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还会问他以前发生在福利院的事,问他学过什么功课,导师又是什么模样。
虽然未连是外国人,可小斌却觉得他比蛇国的任何人都要亲切。至少在他只和未谦住在一个屋子里时,未谦除了命令他做家务之外,彼此几乎没有多余的交流。
小斌没法表达,他担心这样的表达也是一种忤逆。毕竟他是秽种,他连与自由民对视的资格都没有,更不要谈什么交流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对未连发问的行为很可笑,万幸未连的脾气好,大概不会嘲讽或奚落他一番。
他决定睡觉了,他吸了吸鼻子,把未连身上好闻的沐浴露味道再吸进去一点后,然后给未连鞠了个躬,走出了房间。
他回到自己的狗窝里蜷缩起来,用力地闭上眼睛。有一些奇怪的想法在他的胸腔里翻腾,让他从左边又转到右边,最终再面对墙面,却怎么也睡不着。
当然,未连也一样。
他看着房间的门关上,从门缝透进来的橘黄色光线慢慢暗淡,他听着小斌轻手轻脚地将厨房门拉好的声音,又听着他翻身将狗窝弄出一点点吱呀的声响。
他坐在床边,心情有些烦乱。他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但抽完之后并不能纾解那些令人头大的想法。
所以直到他拧开房门再走出去时,他也不确定自己在干什么。他的思维没有跟上行动,而手脚则抢先一步,来到了小斌的狗窝旁。
小斌一骨碌地坐起来,可他还没开口,未连就附下身子,一口咬住了小斌的嘴。
这一下几乎让小斌的脑袋炸开。
沐浴露的香味更放肆地涌入鼻腔,将小斌仅剩的一点点理智冲散。
他根本没有多余的脑细胞去思考如何推开未连,如何告诉未连他不可以抱自己,如何跟未连讲清楚秽种污染人的可能性,他只是怔怔地让未连抱着,因对方收紧的手臂而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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