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连听罢,想了想,摇头反驳——“我是知道蛇狼有派兵援助边牙镇压内乱的,但那是因为边牙政府主动申请援助,毕竟边牙内部有太多的恐怖组织,所以才会协同他们的政府——”
“不,蛇狼两国的联合部队,才是真正的恐怖组织,”然姐说——“他们过去,就是要把目之所及的一切屠平。”
第47章
未谦所在的,就是这么一支需要对边牙进行侵略战争的部队。
为什么是新兵?基于三个原因。
第一,是因为新兵好控制。
他们都是刚刚成年的热血青年,有着旺盛的生命力和保家卫国的热血,但却缺乏对政治的敏感和对战争的认知。
他们就是一群容易涂上油彩的白纸,而只要经过了适当的引导,便能呈现出统治者希望的图案,为任何一场被政客渲染成正义模样的战争泼洒热血。
征召入伍后,这些年轻人会在狼国境内进行为期两年的训练。
第一年是基础培养,格斗,枪械,交通工具的掌握、通讯设备的使用,电码的书写和翻译,诸如此类等等,和所有正常的兵员一样,进行统一的学习和训练。
第二年则是意志栽培,所谓意志栽培,便是在思想上作出驯化,不停地对他们灌输边牙人的罪行,让他们意识到边牙人的凶残与歹毒,并认定边牙人对蛇国做了许多惨绝人寰的恶行,认定他们低贱且死有余辜。只有清扫干净,世界才会更加美好。
“比如组建秽种军团,让秽种作为人肉炸弹来对蛇国进行恐怖袭击。比如抓蛇国人进行人体实验,研发细菌或化学武器,实现他们摧毁蛇国的野心。再比如一直滋扰着蛇国和狼国的边境,对边境的居民滥杀无辜,一寸一寸将蛇狼两国的土地据为己有。”
然姐说,“我不知道具体说了什么,我没有加入过部队,但未谦和我说过一些,我家人也和我说过一些,大体上就是燃起这些兵员对边牙人的仇恨。”
白天教官让他们歇斯底里地训练,将体能耗尽,一边折磨着这些年轻人的ròu_tǐ,一边用语言软性却无孔不入地灌输着愤怒和仇恨。
晚上兵员就会被集中起来,精疲力竭地坐在放映室里,不是听一些军官做动员宣讲,就是看一些记录边牙人罪行的录像。
在边界的生活与世隔绝,当这样的思想反反复复地刺激和洗脑,一年之后,几乎每一个兵员都会对边牙人抱以莫可名状的仇恨,他们随时准备操起刀或枪把见到的边牙人赶尽杀绝。
第二,则是新兵的伤亡,更容易蒙混过关,给民众交代。
进入边牙的侵略部队是一支敢死队,纵然受过两年的训练,但一旦投入一线,实际上死伤还是很多的。
这三年兵役没有机会让他们回家,基本上都待在狼国的土地上。蛇国人都知道狼国的环境恶劣,夏季很热,冬季酷寒,基础建设又十分落后,没有热水或没有暖气是家常便饭。
所以,年轻人要在那里染了病或牺牲了,也算是为国捐躯。
“这是真实的,毕竟有的军营确实没有热水,食物也非常糟糕,医疗水平也不怎么跟得上。蛇国人不如狼国人扛得住严寒,染上肺炎的人很多,得不到及时的救助再恶化,确实会让不少人丧命。”
但当然,这只是很小的一部分罢了,而伤亡人数中的另一部分,实际上则是在边牙战死的。
边牙已经被战火摧残得人人自危,多年的侵略让边牙人对狼蛇两国极度恐惧,所以一旦进入边牙,能不能回来就看自己的运气够不够好了。
毕竟很多时候身边路过一个女人,她都可能掀起裙子,拉响雷管。
而除此之外,派这些新兵过去还有第三点原因——那就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在蛇国军队内部形成自己的关系网。
何况,真正派进边牙的蛇国兵员并不多,而去了的基本上都回不来,那即便回来了想申诉,也形不成有效的组织或团队,身边都是服了兵役却从未去过边牙的退伍兵,自己孤立无援,抗议的声音传不出去,也就不会给蛇国内部带来混乱。
未谦在部队熬了两年之后,和蛇国的战友分离,打散重组,编入狼国的一支小队中。
他就是在这样的局势下,懵懵懂懂地进入了边牙。
第48章
未谦杀了很多人。
一开始他确实只会对那些看起来像武装分子的青壮年扣下扳机,但当他看着边牙的女人和孩子甚至老人都会掏出机枪或手雷时,他和同伴一样,改变了自己的行为模式。
无差别屠杀,这是在边牙的蛇狼兵员统一的认知。毕竟如果你不动手,对方也会动手。
边牙的语言和蛇狼两国不通,有时候根本不可能区分他们到底是士兵还是平民,加之,“平民也是恨我们的,他们恨得拿把菜刀都能扑上来拼命,你要犹豫一下,你就得死在那里。”
未谦很痛苦,但痛苦之后便是麻木,麻木后是冷漠,只祈祷着这段日子快些结束,把他们召回的命令能早一天下来。
未谦在召回令下来的前一周被俘虏了。
那天晚上他们都知道召回在即,自己尽可能躲避就好,大部分人都不想再多发几枚子弹干掉那些看似毫无战斗力的女人和孩子,所以蜷缩在营地的范围内,熬着时间。
但那场突袭还是降临了。
未谦所在的那座楼直接被炸毁,与他同一间房的三名狼国士兵当场死亡。
未谦还有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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