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给莫司谷,随后便闭上了嘴,保持着沉默。
宋瑞原本还做好打算,若于之泓拿他开涮自己如何还击,可眼下于之泓的反应反倒让他一时不能适应。
他可不认为于之泓是因为莫司谷的存在而收敛了自己的德性,那么,唯一的解释,只能是于之泓心里藏了事。
交接了军权,十五万大军均由莫司谷统领,于之泓与宋瑞仅为副手。
宋瑞看着于之泓耷拉着眼皮漫步出帐,也不出声喊住,只是安静地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军营,又行了一些距离,走在前头的于之泓才顿住了脚步。
“你一直跟着我不说话,是有什么事情想要避开旁人说吗?”
宋瑞先是一怔,随即皱起眉头,“不是你一路把我引来这儿的吗?难道不是你有什么难言之语?”
于之泓没有答是还是不是,只是背对着宋瑞遥遥望着远处,“你说,会开战吗?”
宋瑞轻笑一声,“你想开战吗?”
于之泓沉默了片刻,“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西饶的事,透着蹊跷,说不定,根本就是与我们所预料的相去甚远。”
不得不说,宋瑞跟于之泓两人虽一直喜欢抬杠,但是很多时候又总是能不谋而合,于之泓所说的感觉,宋瑞之前也有过,只是那时他只是直觉不是表面这样,倒没有于之泓这种会“相去甚远”的预感。
忍不住上前半步,将将看着于之泓的侧脸,“你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宋瑞明显看到于之泓的眼神微闪后收回目光,垂眸而视,“这份感觉,来自对我师兄的了解。”
宋瑞沉默了,于之泓从到达军营就未露出一丝笑容,莫非是他真的猜到了什么?还是说,他不是猜,而是确实知道?
“不管如何,若你真心知晓些什么,不该隐瞒。”
于之泓猛然转身,“宋瑞,若你发现你信任的人隐瞒了你一些事,你会如何?”
宋瑞一点讶异的表情也无,脸上的表情无比淡然,“谁没一两件压心底的事儿呢?端看这隐瞒,是害己还是害人了。若是害己,各人有各人的选择自由,若是害人……也许就要另当别论了。”
其实宋瑞的回答有点故意歪曲于之泓的意思了,于之泓问的重点在于被信任的人隐瞒会如何,而宋瑞的答案却只是在说被人隐瞒会如何,一词之差,心中分量千差万别。
于之泓自然也听出了宋瑞的避重就轻,便顺势换了话题,“听说,西饶使臣还未离开边城?”
宋瑞点头,“出了点意外。”
于之泓也没问具体什么意外,想来已经有人给他汇报过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宋瑞抿了抿唇,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了于之泓,原以为于之泓也会如尔蓝他们一般表达一下大惊小怪之感,却不想,于之泓仅仅只是偏头思索了片刻,便颔首赞同,“眼下,恐怕也只得这个办法了。”
对于于之泓这么简单便赞同了自己的法子,宋瑞倒是有点意料之外,“你竟然一点也不反对。”
于之泓眼尾略挑,“宋瑞,你最大的毛病便是容易以己度人。”
看到宋瑞因为自己的话一愣,于之泓叹了口气,“我从来就没说过自己是个不愿杀戮之人。”说完便不顾宋瑞,径直转身回了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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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打定了主意,宋瑞便要与尔蓝商量细节,如何能在最快的时间内结束杀伐,并且让消息来不及散出去,这些都需要好好部署。
尔蓝对于此行仍是忐忑居多,“但凡有一个人发出信号,我们的计划就全部废了。”
尔蓝担心的这些问题宋瑞不可能没想过,可是,所谓富贵险中求,不冒险,难道就这么干耗着,人家一句不许回就真的不回了?
“那就赌一赌,我们的运气还有你家二殿下的实力。”
尔蓝不明白好好的怎么扯上二殿下的实力了,可是看着宋瑞那似神游物外的表情,一时间也不好多问什么,只是沉默着听从了安排。
翌日傍晚,就在边境守卫换班之时,远处突然一阵飞沙走石,守卫们原本还以为是遇上了沙暴,可再一细看,却是一帮黑衣蒙面的马贼,正骑着马冲踏而来。
对于时而出现的马贼,守卫们也算是见多不怪了,有时发现马贼是西饶人,只要对方“孝敬”了足够的贡饷,他们甚至会睁只眼闭只眼地放行。
于是在最初的慌张过后,守卫们仍旧按部就班换了班,静待马贼靠近。
只是这一次,他们估计错误,这帮“马贼”全力冲来,丝毫没有减速之意,守卫们提刀欲砍,却被为首的马贼长刀一挥,瞬间砍下了头颅。
这根本就不是一般的马贼,而是宋瑞的那五千精兵,借马贼的身份掩护,靠近了卫兵。
其余守卫一愣之下纷纷反映过来,城墙之上的一名守卫,见状连忙想要点燃信号弹,却在刚触到火折之前,被不知何处而来的一箭穿胸而过,不待他周围的人反应过来,漫天箭雨迎面而来。
从那群人濒死的瞳孔里映出的,是那些箭羽皆从满天飞沙掩盖的后方直直射来,看不清射箭之人,恍若所有的箭都是从天而降一般,甚是诡异。
原本就是刚刚换班还没有绷紧脑中警戒弦的守卫,就这样在完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被屠杀殆尽。
宋瑞这才垂下手中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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