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是吓到他可以,吓到你不行。”
“反正,哥,你就一老狐狸。”
“怎么说?”
“现在搞得好像都是我的错,我一个人在闹别扭,你简直就一老狐狸!”
黄煜斐委屈巴巴:“我错的更多。说过绝对不再跟小橘玩消失的,结果还因为这种小事乱说谎,现在想想好幼稚。”
“就是幼稚!”李枳抬手拧他耳朵,“我真不能理解!”
“要不你敲掉我一颗门牙让我长长记性吧。”
他这话说得未免有恃无恐,却把李枳弄得一瞬间没了一丁点脾气。他又把那耳垂揉了揉,小声道:“不用,只要哥以后遇上困难别把我撇开就成,”顿了顿,又道,“虽然前两天我确实想对你门牙这么干来着,尤其是看到某人明明在家也不给我开门,也不接我电话,只能恨自己踹不开门,气得我蹲在楼梯间干嚎,然后特丢人地走了。”
“啊……我为了伪装不在家,只开客厅的小灯,还把窗帘拉得蛮严实,然后还是被发现了?”
“是啊,谁叫我趴在防盗门口地上往缝里看,大晚上的隐约看到亮光了呢。”
黄煜斐眯起眼睛:“小橘可以做侦探了。”
李枳瞪他:“我看哥精神头好得很,完全不像发烧的样子,也不想承认错误。”
“精神的话,确实好了一些,见到你今天这么好看,我感觉嗓子也没那么痛了。前几天躲起来真的太傻了,明明见面会非常开心的。”
李枳重点全放第一句了:“……好看吗?”
“好看,我简直想亲亲你。但摘掉口罩还是会传染啊。”
李枳没有说话,他低着头,默默把手伸到黄煜斐长长的羽绒袖口里,一点也没有犹豫。他清楚无论谁对谁错,谁不可理喻,无论这次闹别扭算不算个乌龙,自己让一个重病号大冷天在风里吹着干等一上午就已经够任性过分的了。
所以他们之间又有什么对错可争呢,他自己超级后悔就是了。
黄煜斐好像也超级后悔。
他同时也发现,自己和眼前这家伙之间仍然是存在某些障碍的,每个人都有他莫名其妙在固执己见的东西,而生活不是做梦,随时都可能出现种种状况——误会、吵架、犯傻……人感到不安,是非常容易的。
正如今天这件事,即便黄煜斐有所解释,他仍然有不能理解和确定之处。
但他不想道歉,也不想反过来要求被道歉,他想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无所谓了,他只想离他更近一些,以后,在他需要自己的时候,也更近、更聪明、更成熟一些。
于是他轻轻抓紧了黄煜斐藏在袖子里的那双手,冰得吓人,像在等他焐热。
捂了一会儿,李枳不再深低着头,仰着脸注视黄煜斐,嘴半张着,并不均匀地喘息。那人见他半天不吭声,都被他盯得发毛了,忽然道:“现在我的事情问完了,轮到小橘。嘴唇怎么回事?”
李枳笑了笑:“我乱咬的,咬破了我才开心。我说过我喜欢做些疯子事儿吧?哥你看,你刚不见三天,我果真就原形毕露了。”
黄煜斐瞳孔放大了一点,那种眼神是李枳很少见到的——平静,但有痛苦。
李枳松开与那人紧握的十指,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缓缓道:“现在这样的烂嘴,哥,你还肯亲吗?”
黄煜斐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搭在了他的腰上。李枳感受到那里传来的力度。
这行动上的默许,使得他笑得更开心更纯真了,竟然隔着口罩,在黄煜斐嘴边舔咬起来。他笨拙地反复勾勒被布料模糊的轮廓,腰间那人越来越紧的力量让他忐忑又动情。
黄煜斐似是懵了一下,浸泡在这异样的温柔里,但很快恢复理智,稍稍推他,瞳仁里雾蒙蒙的:“别这样,小橘,你不疼吗?”
声音隔了层口罩,又哑又沉,盛着难过。李枳却不顾他的挣扎,再次压上去:“不要,不要推开我……你推我,我才疼。”
黄煜斐还真就不推了,反而再次搂紧了李枳。
李枳放下心来,继续着他被无纺纱布阻隔的缠绵。不久,布料就被唾液彻底润湿,变得服帖柔软,而李枳嘴唇上的新长的嫩皮果然不出所料地磨破了,甜丝丝的血,殷殷浸入那块又薄又透的白布。
李枳鼻尖抵着黄煜斐鼻尖,像是小孩子完成了一件作品,他是得意的。
说出的话却是:“哥,你嘴里是不是也有血腥味了?感觉怎么样?是舒服还是恶心?”
黄煜斐眼中波光沉浮,唇形在紧贴的口罩下隐现,低低开口:“味道很好。”
李枳又问:“那我这个烂人,哥还愿意亲吗?”
黄煜斐那双直率的眼睛里,此时凝了一种沉重的温柔,他好像在对一件易碎品倾诉,甚至像忏悔:“你不是烂人。你是我的……你是我最宝贵的。”
李枳眼圈一下子红了,洇出水色,同时有血迹蹭在丰盈红润的唇周,加上他冻牛奶一样、过于苍白的皮肤,此时整张脸透露出脆弱的信息。好像一块不知自己将碎的美玉,令人心惊肉跳,却又能勾魂摄魄。更何况美玉此时就捧在你手心里,是否落到地上,全看你这双手。
黄煜斐呼吸陡然急促。他高温的头脑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但更多的是打击,以及自我厌恶。前些天,当他吞下抗生素和久违的镇静药品,暗无天日地被噩梦和寒意侵蚀,听见李枳在房门外,那种敲门大喊却无人应答后的,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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