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摔了电话。
李加被震得浑身无力,垂下手臂,手机跌落在地毯上。
“怎么了?”佩林关切的望着他。
李加叹气“没事!”
“是谁的电话?”佩林捡起话机,看了来电号码。
“是我儿子。”
“噢~”佩要单调的应了一声,并不觉得有什么重要的。
放手机放在台柜上,佩林拿起小瓶香水往睡衣领口喷了两下,对着镜子里的影子说“小孩子,耍脾气,买点礼物送给他就好了。”
李加无力的挥了挥手,没有心情与佩林探讨江江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绕到床的一侧,李加翻身爬了上来。
佩林躺过去自背后搂住他,清淡的香水气息带着草本味道,幽幽钻进鼻底。
若是往常,光是这熟悉的气味,就会让李加不由自主的兴奋,而今天,他根本就不想要。
忧虑着江江现在的情形,李加的心脏似冰浇火烧一般。
李加并不想扫兴,可是无论佩林怎样□颈项,手指如何挑拨,都提不起精神。
佩林压在身上按住李加双手猛力抽动时,李加只咬紧了嘴唇闭着眼睛苦熬。
李加脸上的表情,既像是痛苦挣扎又像是极度兴奋时呈现的肌肉扭曲,可以说是过度欢愉也可以说是无奈不满,无论哪一种,都难得一见。
佩林虽然也觉得这样下去没什么趣味,身体还是被激发得停不下来,也不想停。
李加不是厌恶的厌恶,令佩林动作更加狂放。
猛力□几下后,佩林翻身躺到一边喘气,心底漫上一层空虚感。
不爽的时候接到公司电话自然而然就想发脾气“这点事都办不明白?我是怎么交待的?没事,不受影响,就是老头子来了也没事。她愿意在那里就在那里,愿意查的话把最近几年的都找出来让她看。如果老头子来,你就说这部分是之前预留出来给司长的,对,随机应变一点,找几个可动可不动的借口,你那么聪明,不用我教吧?”
遥控的同时,指责下属办事进度缓慢时,佩林靠着床头指尖夹着烟卷,既懒得动弹,也没有想要回避李加。
得力助手也是有苦难言,索妮雅以前每月只来公司一次,如今像长在办公室里一样,他们行动上自然倍加小心。接到通风报信后,佩林冷静的分析了一会儿觉得还有地方需要补充,披上睡衣踱到外间,拨了个号码。
李加茫然的看着天花板,良久坐起身,紧皱眉头。
佩林回来时看到李加一副沉思的样子,两手支在他身侧“怎么了?”
“你以前是不是欠过公司的钱?”李加声音僵硬,手指紧紧蜷握
“谁说的?”佩林微皱眉头。
“那你帐务上到底有没有问题?”
佩林笑,学着李加的样子紧抿着嘴唇看回去“没有。”
李加一脸严肃,裂开的衣服里露出锁骨,□十足的床上讨论这样没有□的话题,多没趣。
见佩林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李加心下着急“佩林,是还是不是。”
“李加,你不要这样极端好不好?是和不是都让你说了,我说什么。”佩林避重就轻的回答,眼神变得柔和。“是不是谁和你说过什么?不要信。”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佩林单手盖住李加的眼睛“什么都不要想,相信我,我不会有一点点麻烦。”
滩边的企鹅挤挤压压,或并排行走,或追逐嬉戏。
李加与佩林紧紧依靠在一起,从对方身上吸取的温暖短暂却值得留恋,仿佛天地间他们再没有别人。
“真希望变成一只海鸟。”李加唇间吐出的愿望显得疲惫万分。
“那你不是每一次都会弄丢食物?”佩林笑着示意他看礁石上,一只企鹅,好不容易捕到的鱼,被同伴从嘴边抢走,只能笨拙的扑扇着翅膀追赶。
佩林笑意更深“你看,好笨,就像你。”
李加默默的看那只企鹅落败而回“好可怜!”
一时之间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是佩林自身后环过来的臂膀把他搂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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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听说你要结婚,”李加的话断断续续,表情茫然而又无辜。“索妮雅的父亲说你们定在四月六号,是双方
父母的决定,虽然不是很相信,想过要找你确定,可是你结婚又好像是早晚的事。”
佩林并不想听,从耳朵旁边刮过的话语,依然搅得心绪不宁。
他们不是两情相悦的爱人,不要说大的坎坷,就是平地起风都会让他们呈现危机。
李加连沟通的机会都没有给,就判了他死刑。
起初会想不明白,时间一久,也就淡然了。
如今再提旧事,除了于事无补外只会徒增伤感。
让佩林想起那段勇往直前的日子,当时不觉得辛苦,如今回想只觉得境地难堪且身心疲累。
那时的他仿佛中世纪的浪漫诗人,又像旧时候的大家公子,为了爱情抛家舍业,以为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便可行走
江湖。
有那么一刹那因为自己爱情的伟大而自我感动。那又怎样?仿佛一个人的独角戏,终是敌过不过世俗的种种。
信心当然是自己给自己的,而盲目的自信与自大又有什么区别呢?
其实,他们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那么脆弱。又哪里有理由去怨怪别人?
如同索妮雅强词夺理时的表白“经不起考验的爱是真爱吗?自己瞎了眼看错了人,怨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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