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会心痛。
书里的男人从一个人站在街上拉票到从政十余年兢兢业业,看得越多,越是心寒,越是知道他退无可退。那些繁华,最后都归于平凡,除了他自己再也不会有人想起。正是因为过去的辉煌所以更难忍受平凡,如同那些退隐后又复出的明星们,总是会怀念镁光灯下的光彩,哪怕不如之前风光也要再次站在台上。而曾经不可一世的英雄最后窝在某一处苟且偷生时,所谓的平凡不是享清福,而是折磨。有山西王之称的阎锡山是,曾经坑杀降俘的白启是,架空其实是最残酷的惩罚,追逐权利的人远离政治中心永远都做外围的看客,那是怎样烧心烧肺,怎样的无力回天。
李加当然向往那样一个小岛,当然向往天天只看到佩林,可是那终究也只是一个梦,一个平凡老男人的奢侈梦幻。只有在这样美好的夜晚假想一下有那样一个完美的梦想,对于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如果他到老的时候能和佩林在一起,哪怕两人分吃一碗饭也很开心。可是佩林会不会开心?李加闭上眼睛,投入的喘息,手中的杂志翻滚到床上,被风吹起一页页快速翻转,页面像快速旋转的风车,不再有停留。
佩林尽情的亲吻,用全部热情来爱惜着身下这个人,觉得自己很奇怪,每一次和这个人到一定极致时,脑中总会冒出那样一个想法“如果能现在就死去也很好。”
他们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佩林从来没有去思考过,就如同他没有计划也一样和索妮雅过了这许多年,太认真的人总是会被生活玩弄,他已经经不起折腾了,“顺其自然”,与其说是从容不如说是妥协。
他和李加没有共同的话题,因为交际范围不同,且隔了九年时间,许多人许多事谈起来李加知道的他不知道,他知道的李加不知道,于是他们什么都不说,就这么搂在一起,满足感便充溢心房。
李加手背垫在眼睛上,尽管疲累感再次袭来,还是配合着摇晃,他实在是没有体力去做更多的迎合,为了保持清醒,脑子里总要想些事情,不能想佩林,每次想他都会空落落的难受。
茫然的脑海中一个小小的身影由虚变实,李加安心的微笑,周末要和江江好好谈一谈,他的功课向来很好,可是做为父亲还是要关心学业才对。上一次也没来得及看他的卷纸,还有补习班的辅导内容也要适当了解一下才行。家里的食用油好像也不太够,需要再买,洗发露好像换了牌子,还有牙膏也是,以前那个草本的用着很好为什么要换呢?是不是江江手上的零用钱不够了?现在这款水晶的明显要便宜一点。
李加就这样窝在佩林身下睡了过去,佩林手掌贴着他的脸颊来回抚摸,脸上挂着宠溺的笑。佩林抽身离开,找来毛巾帮他清理擦拭,小心翼翼的给李加盖上被子,然后拎着裤子晃到外间。摸出裤袋里的手机,上面有若干来电,挑了最无关紧要的一个拨回去,是最得他信任的秘书。
“啊,钱总,我是提醒您明天九点康纳公司的剪彩,还有,去常夏的机票我订了明天下午三点,是我送过去还是有人到您办公室来取?”
佩林脸上挂着残留的笑意,微眯着眼睛望向半空中,音箱里低低的音乐轻柔的徘徊“机票不需要了,明天的事也都帮我推掉。我不舒服,不要让人打扰到我。”
光着脚走进屋,床上的男人依然在熟睡,佩林在他脸颊轻轻亲了一口。脑子里不期然的闪现出“金屋藏娇”四个字,佩林噗的笑出声来,这真是个美好的词汇,可是如果在没有人的房子里徘徊,就哪怕四处都充斥着李加的气息,感觉也是很糟糕的。既然是安乐小窝,那么最适合这样相依相偎,明天,就好好放纵一回,当做是给自己的休假吧!
40
李加醒来时最先看到的是天上的星星,这个住所因为是盖在市郊的高层公寓,所以楼与楼之间的间距足可以再盖上一处房子,并且保障十点的采光可以照在二楼以下,空旷得恰到好处。
他的床靠窗,于是常常不拉窗帘享受着吹进来的风。
污染严重的市区是见不到这么多星星的,李加茫然的一颗颗看过去,才发现原来季节早已有所更迭,他刚住在这里时,还可以看到明晃晃的w型,而如今挂在上面的却是人马座,时间过得真快,原来已经在这间屋子里住了这么久。
习惯性的摸了一下身边的位置,一片冰凉,李加长叹了口气。旧时候小公馆里的人是不是也经常这样?李加自嘲的笑了出来,用手背轻轻捶打脑门,一再禁止自己去想这些,却总是在不经意间遛神。能和佩林在一起就已经是奢望,如果说他有一个倒计时表的话,现在的时间,已经超出了预期,哪里还敢有报怨。
佩林从浴室里出来,腰间系着围巾,“在想什么?”自床边蹲下身,在李加手背上亲了一口。
李加闭着眼睛微笑“你还在啊?”真是意外,这个时间他竟然还在这里。
佩林用手捏李加的鼻子,强迫他看向自己“我当然在,你可真有本事,那种时候睡觉,我还以为你昏过去了呢。抱着你哭着忏悔,李加啊,不要离开我,又是做人工呼吸又是找急救车,结果,你竟然在打呼噜。”
李加一开始张着嘴惊讶,后来被他逗得笑出声“胡扯,”用手胡乱拨弄着佩林的头发“我不离开你。”
李加的声音暗哑,感情充沛,听到耳内心里不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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