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支润滑剂和一包套子放在边上。
陈泽悦有点哭笑不得:“你……”
“别说了,”费恩的声音细细地颤抖着,他主动分开自己的双腿,欢迎着面前的男人,“……来吧。”
陈泽悦进入他的那一瞬间费恩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他紧紧地抱着陈泽悦,瑟瑟发抖,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与恐惧。
陈泽悦问他是不是紧张,还是后悔了?费恩艰难地摇摇头,语无伦次地说他很高兴。
他对有陈泽悦参与的性事既期待又害怕——威尔逊给了他太多不好的回忆,那阴影如影随形地攀在他肩上,一刻也不让自己摆脱。可他急切地想与陈泽悦合为一体。这种期望终于战胜了他的恐惧,陈泽悦填满他的那一刻连他心底的恐惧也被夙愿得偿的满足感所驱赶开去。
用这种直白无遮掩的ròu_yù直接引诱人真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方法了,可是费恩等不及了,他迫不及待地想把自己摆到陈泽悦面前,想让陈泽悦进入他,想和陈泽悦结为一体,一秒都不愿意再等了。他把自己富于魅力的luǒ_tǐ直白地袒露给他,他需要让温吞的陈泽悦震慑,急于向陈泽悦宣告自己的yù_wàng,迫切地——想和他做爱。
陈泽悦亲吻着他的额头、鼻尖、面颊、下颌、脖颈、锁骨和胸膛,一手扶着他的腰侧,一手在他背后半是安抚半是发泄地抚摸揉搓着,下身缓慢而有力地挺动,几乎每一次都微妙地擦过他的敏感点。铺天盖地的快感让费恩忍不住绷紧了浑身的肌肉,一双腿紧紧地勾住陈泽悦的后腰。
终于他忍不住想要呻吟的时候陈泽悦就着性器还埋在他体内的姿势把他翻了个身,费恩被迫跪趴在床上,同时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捂住了他的嘴。费恩“呜呜”着挣扎了两下,陈泽悦压下来,在他耳边轻声道:“别叫。我不喜欢在床上听到你说外文……忍着。”
最后一个词带来的是一记又深又重的顶撞。费恩腿一软,差点没趴下去。这似乎是一个前兆,身后的攻势突然就变得猛烈起来,快感像一条狠厉的鞭子一般重重地抽在他的脊椎上。费恩的脸憋得通红,一仰头,一串生理性的泪水就大颗大颗地顺着他的眼角滑落。他说不出话,就缩在陈泽悦怀里软绵绵地哼哼唧唧。
他本以为自己会想吐——就像以前那样,或者,至少会难受,可是没有,他没有要吐的感觉,没有难受,连一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他的ròu_tǐ和灵魂一样快乐。他放任自己沉醉在陈泽悦的怀里。
以至于到后来发生了什么他都记不太清了,陈泽悦把他翻来覆去地操了一遍又一遍,做到一半时费恩昏了过去,时间不长,短到陈泽悦都没有发现。再醒来时他又被翻成了正面不断操弄着。他睁开眼,却只看见陈泽悦背后的天花板上一个白色的、不断摇晃的光斑。
费恩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是他房间里的灯。
陈泽悦房里是没有这种白白的、圆圆的、磨砂质感的灯的。他的灯都藏在带金属边框的玻璃框里边。
不一会儿眼里渗出一点泪水,那本来就不甚清楚的光斑愈加模糊。
耳边响着爱人粗重的喘息,他努力活动着发麻的四肢,把陈泽悦缠得更紧,嘴唇贴上他的,然后伸出舌尖去寻找、纠缠对方。
不知道为什么身体的感官又变得迟钝起来,被啃咬过的rǔ_tóu、下面被磨得发热的穴口、被揉搓着的臀尖……似乎都不那么清晰了。
突然他心底闪过一抹阴影。费恩开始不能确定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到底是不是陈泽悦。他不断叫着陈泽悦的名字,被他呼喊的人在他耳边亲吻着,一遍又一遍地回答。他仍然不敢肯定,于是抱住陈泽悦,把头埋进他的肩颈处努力地想去嗅他身上的味道——是很熟悉的,非常清浅的茶香味,但又混合着一点别的味道……说是汗水的味道,麝香的味道,或者说,情欲的味道……这让眼前的人气味变得有些陌生了。但依然是他所熟悉的味道,是他爱慕着的人身上所特有的。
忽而他又感觉自己像一捧脆弱的雪,正在他滚烫的怀抱中融化……而陈泽悦变成了一把跳得热烈的火,那飘忽的猩红色火舌不断地舔舐着他的颈侧,烧灼着他的身体,连血液脊髓都蓬勃地燃烧着,烫得他直想不管不顾地尖叫出声。
想射。身体里有什么不一样的、滚烫的东西在横冲直撞,急需要找到一个出口然后狠狠地发泄出来。不断堆积的快感把他冲到了意识的浪头顶上。费恩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那种感觉,他早就已经没办法思考了,只本能般地挺起腰迎合。后面被愈加深重地顶弄着,前端也被陈泽悦温暖潮湿的手掌握住揉捏。那快感似乎抵在了爆发的边缘。恍惚中他听到有人在尖叫,撕裂一般地;但他无法判断那是自己,是别人,抑或只是幻觉。突然眼前的一切都被遮蔽,大片的白光在他的视网膜上爆开,耳边划过一声尖厉的嘶鸣——再然后,外界所有的一切都感受不到了。
他失去了意识,只昏昏沉沉地在一片黑暗中飘荡。身体沉得很,可胸中却像被挖开了一般,空了一块,别的地方便赤裸裸、血淋淋地暴露在外。
第四十二章
房间里静得出奇。陈泽悦甚至觉得能听得到自己心脏和动脉的鼓动,还有汗水滴落在费恩身体上然后碎裂的声音。
他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一时间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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