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将明未明的天光里走向鉴灵山文华楼,操场上体特生已经开始跑步早炼,不少勤奋的学生也坐在长椅上读英语。
晨风依然料峭,裹挟着淡淡的梨花香。路上杜昊成问道,
“陆夕寒,你以后真的决定去当记者?”
陆夕寒愣了愣,他其实之前只是随便说说,“也不一定吧,不过我好像确实对新闻挺感兴趣的。”
陆夕寒选择文华新闻系是无奈之举,因为以他当时的分数报考他想报的专业还不够,只能在可报的专业里选择了全国排名最高的新闻院。
“你呢?当初不顾邢阿姨反对,选了这个专业,会后悔吗?”陆夕寒问道,这是他觉得最对不起杜昊成的地方。
杜昊成摇头,“不会后悔,我本来就不知道将来去做什么,我只想做你做的事,然后做的比你好。”
陆夕寒笑不出来,叹气道,“你是不是小时候心理阴影过重了?这执念也太深了吧。再说文华多得是比我好的牛人。”
因为陆夕寒小学到高中除了高考成绩都比他好,邢阿姨总是在杜昊成跟前耳提面命,陆夕寒便成了杜昊成眼中别人家的孩子。
杜昊成转头看着陆夕寒,神色颇为认真,“我觉得你最好。”
陆夕寒瞬间感觉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知是冷风吹的还是被杜昊成吓的,他转开头,尴尬的笑笑,“那肯定是你见识短浅了!”
第八章
教室里面还没人,陆夕寒和杜昊成在第一排坐下,陆夕寒在旁边帮林雪阳占了个座位。
两人都摊开书本,安静的开始看书,等待上课。
过了七点半,陆陆续续来了学生,林雪阳一进门就看到坐在第一排看书的陆夕寒,正要打招呼,就看到他旁边的杜昊成抬头望了眼她。林雪阳神色冷了下去,在陆夕寒另一边坐下。
陆夕寒发现她来,把占座的笔记本收了起来,林雪阳在他耳边低声道,
“你怎么让他坐旁边?”
陆夕寒不知道他俩发生了什么,不解道,“怎么了?”
林雪阳撇撇嘴,没说话。
然而陆夕寒很快就没功夫去纠结这件事了,因为顾柏时拿着书走了进来,他一下子坐正了身体。
顾柏时一走进教室,就看到第一排一张灿若梨花的笑脸,清澈的大眼睛盛满了天真的快乐,小巧的虎牙晾在外面也不怕着凉,这小孩正托着腮,笑眯眯喊道,
“顾老师早上好!”
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不会在大清早看到这样灿烂的笑容而无动于衷,顾柏时柔和了目光,嘴角微微牵起,向他点头回应。
本来有些嘈杂的教室安静了下来,顾柏时准备打开多媒体设备,此时门外却有人喊他,是在隔壁班上课的老教授。
他走下讲台,将手里的u盘递给陆夕寒,轻声道,“帮我打开,在第一个文件夹里。”
陆夕寒愣着接过u盘,顾柏时已经出去和老教授说话去了,他才后知后觉的高兴起来,赶紧上讲台帮顾柏时打开电脑,点开了他说的。
陆夕寒回到座位的时候,和林雪阳说了声让他坐在最外面,林雪阳不情不愿的往里面挪了一个位置,坐在了杜昊成的旁边。
杜昊成自始至终没有理会她,只是看了眼门外的顾柏时。
古老的鉴灵钟发出悠扬清鸣,顾柏时告别老教授,转身走进教室。
顾柏时讲课从不照本宣科的念,而是结合大量的国内外新闻案例,让枯燥的理论也变得生动详实,他并不赞成学生一味记笔记,所有学生都沉浸在他精彩的讲解中,就连陆夕寒,也十分专注的听着,早忘了之前要悄悄拍照的想法。
顾柏时在提到新闻价值时,突然点了陆夕寒的名。
“如何理解新闻价值?”
陆夕寒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这个问题实在太宽泛了,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但顾柏时正看着他,这让他紧张非常,花了两秒才整理好思路,
“按照陈力丹教授的定义,新闻价值是一件事实所具有的足以构成新闻的特殊因素,对媒体来说是可以实现交换价值的对事实的选择标准,对读者来说是使用价值……”他按照记忆里大一学的新闻学概论先说了概念,然后再分开讲解新闻价值的十大要素。
陆夕寒一紧张就容易话多,最后甚至还举了个例子,不少同学都在交头接耳,顾柏时并没有打断,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些许鼓励。
等陆夕寒说完坐下,终于感觉心脏回到原处蹦跶,可他猛然发现自己起码说了一分多钟,顿时低头耷拉下耳朵,尴尬到奶奶家了!
顾柏时仍然站在他面前,低沉的声音自上方传来,如金钟玉磬般悦耳,
“这是你们大一学的基础理论内容,或许很多人只在考试前临时抱佛脚的背下来,考后就全部忘记,但这些基础理论,无论以后是读研还是进入媒体工作,都不可或缺。”
陆夕寒忘了之后顾柏时还讲了什么,只知道自己又抬起头,飘飘然的视线追着顾柏时而去了,第一节课课间,他还自告奋勇的去帮顾柏时接了热水。
最后下课前顾柏时布置了一篇指定内容消息写作,要求800字内,众人长舒一口气,比起严筱,顾柏时的作业可以说是和风细雨。
自那天上完顾柏时的课后,陆夕寒就一心扑进了图书馆,狂补新闻学和传播学的理论书籍,其学习之专注刻苦,连杜昊成都自愧弗如。
不久,陆夕寒和林雪阳在镜心浪潮接了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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