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柏时似乎有些不开心,“你难道不是夕寒?”
陆夕寒深吸一口气,抬手揉了揉脸颊,用轻快的声音说道,
“我当然是啦。”他停顿了会,问道,“顾老师,你旁边那个外国人是谁?”他不放心醉了的顾柏时随便就跟个人走。
顾柏时似乎去辨认那人了,过了好一会才说,“我不认识。”
陆夕寒心下一惊,还没来得及问他,就听到一句蹩脚的中文。
“喂!我都请你喝酒了,你怎么说不认识我????”
此时美国纽约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一家酒吧门口,金发的法国男人气得跳脚,他旁边坐着的黑发男人却依旧拿着手机面色不改的和别人通话。
金发男人名叫布里斯,是法国一所大学的新闻系副教授,此次来哥大参加会议,见到一个让他颇感兴趣的中国男人,他着迷的不是他的面貌身材,而是他身上那股禁欲克制的气质,这让他体内的征服欲沸腾。
布里斯好不容易磨的他答应喝酒,想着灌醉了把他往酒店一扔,却没想到这人死活不跟他走,他只好拿过他的手机,按照最近的通话记录打过去,看看能不能忽悠过去。
没想到顾柏时竟然对别人说不认识他!这让布里斯感到前功尽弃。
陆夕寒更不放心了,那外国人似乎还会一点中文,他只好轻声对顾柏时说,
“顾老师,你去一个离他远一点的地方。”
顾柏时闻言果然站起身来,他看了眼布里斯,转身朝别处走去。布里斯见他一脸明晃晃的警惕,内心吐血,难道他是个sè_mó吗?这么防他?!
“我走远了。”顾柏时走了大概一百米,停下来乖乖对陆夕寒说道。
陆夕寒接着说,“那你还记得自己的酒店地址和房间号吗?”
顾柏时歪着头思考了一会,“记得。”
陆夕寒松了口气,“那你去打车,先到酒店。”
顾柏时依言照做,坐上了一辆出租车,一直没关电话。
陆夕寒怕他路上睡过去了,不断和他说话。他算是彻底知道了顾柏时的醉态,顾柏时喝醉后神态清醒如常人,神志也没完全消散,但是必须有人命令他,不然他就会不知道干什么,而且会变得特别乖,像一个小孩儿一样。陆夕寒有些好奇他为什么不听那个外国人的话,心想可能是眼生的缘故。
趁着顾柏时还在出租车上,陆夕寒借机多问问他。
“顾老师,你喜欢什么颜色?”
“蓝色。”
“喜欢吃什么?”
“草莓布丁。”
陆夕寒轻笑一声,他没想到顾柏时竟然喜欢吃这种甜点。
“我送你的若绿还在吗?”
“在严筱那里。”
陆夕寒愣了愣,有些生气难过,他以为顾柏时送给严筱了,一时忍不住埋怨道,
“你怎么能送给别人呢?你答应我要好好照顾它的!” 他语气其实并没有几分怒意,反而有些撒娇的意味。
“我没有。” 顾柏时的声音带了丝很难体会的委屈,“我只是让她帮我照顾。”
陆夕寒并没有开心太多,他鼓足了勇气问道,
“顾老师,你很喜欢严老师吗?” 这是他一直想知道的事情。
顾柏时沉默了会,让陆夕寒更加紧张了,一时有些后悔,他宁愿当鸵鸟也不愿听顾柏时亲口说喜欢别人。
“不喜欢。”
陆夕寒没有再问,他本想问他喜欢谁,但是怕顾柏时酒醒后想起来,更怕他听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这场电话打了一个小时,直到顾柏时进了酒店房间,关好门,陆夕寒才准备结束通话。
他说了声晚安,想要关掉电话的时候,顾柏时突然对他说,
“你在哪里?”
陆夕寒有些怔忪,喝醉了的顾柏时很少主动问问题。
“我在宿舍里,怎么了?”
那边顿了会,继续说道,“以后不要和别人去酒店。”
陆夕寒心提了起来,他怀疑顾柏时酒醒了,因为他此时的语气实在太像平时教导他的时候。他斟酌了一会,认真说道,“我答应你。要不老师先去洗澡,然后睡觉,我先挂了?”
“不要。”
原来还是没醒,陆夕寒松口气,他觉得跑到美国的顾柏时突然变得粘人,难道是水土不服?但他很喜欢顾柏时这样。
“好,不挂不挂。你想要我做什么?”
“唱歌。”
陆夕寒有些头痛,让他讲故事就算了,怎么让他唱歌?要知道他陆夕寒从小德智体全面发展,就是没有音乐细胞,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来,只会唱最简单的儿歌,人称ktv儿歌小天王。
但顾柏时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陆夕寒清了清嗓子,准备唱自己最熟的那首儿歌。
“让我们荡起双桨
小船儿推开波浪
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
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
顾柏时似乎把手机放在了浴室,因为他听到了淋浴水声。
陆夕寒微微脸红,他将耳朵贴紧手机,闭上眼睛,睫毛轻颤,忍不住去想象顾柏时洗澡的样子,顿觉心潮澎湃,心旌荡漾,鼻子都有些热意。
得,一首《让我们荡起双桨》被他唱成《洪湖水浪打浪》。
陆夕寒忍不住哈哈笑了好一会,直到水声停住,顾柏时似乎在好奇他在笑什么。
“顾柏时先生,您的学生陆夕寒为您点播一曲《小螺号》。”陆夕寒一本正经的播报。
“小螺号滴滴滴吹
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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