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经在伊修巴尔做过军医吗?a;罗伊安静的问,在医生继续他的精细作业时主动让到一旁。a;看起来并没有对他身上的伤感到太过惊讶。’
麦勒沉默了一分钟,但最后他终于开口说。a;在布拉德雷还是总统的时候,我曾经被命令执行解剖特定犯人尸体的任务。他们全都被审问过,而这个…a;他指着绞链留下的痕迹继续道,a;…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这个伤痕。我认得这种手法。a出最后一句话,好像没办法接受它的存在似的,但他正在工作的双手却没有丝毫晃动,小心的将爱德翻过来,拨开头发并着手处理后面较浅的伤口。
‘你能帮我把这件外套脱掉吗?a;他安静的问,将变成褐色的棉花丢回盘子里。a;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在他醒来前结束治疗。他今天已经承受太多,而我不想再增加他的痛苦。’
罗伊照着医生所说的去做,把覆盖住爱德肩膀的外套移除,在更多瘀青映入眼帘的时候表情微微抽搐着。它们全都已变成深青紫色,像滴在白纸上的墨渍一样,而罗伊光是看着它们都觉得反胃。
他应该要阻止这一切的,应该要在那里保护他…但最后还是由爱德自己挣脱牢笼,和往常一样。
头脑快速运转着,他试图开口说些什么─什么都好,只要能转移他的注意力,别让自己在那种痛苦的无力感里越陷越深。a;他在这件事发生之前就已经身心俱疲,说不定他会睡得比我们想像的还要久。a,目不转睛的盯着小麦色的手臂上,那些触目心惊的血痕和青紫。
麦勒摇摇头。a;人类的身体是没办法在痛苦中进入睡眠的,准将,除非有药物作为辅助。我会给他一些止痛药,但他体内残留的其他药剂说不定会引起副作用,我不想冒这个险。’他递过一些棉花和另一瓶消毒水。a,指着爱德血迹斑斑的手腕。’我等下会检查有没有骨折。a;医生叹了一口气,将注意力转向爱德的肋骨。’他顽强的战斗过呢。’
adquo;罗伊轻声回答着。他可以感觉到指尖下规律的脉搏。那是个令人放松的节奏,而他发现自己在小心的将血迹和铁屑擦拭干净的同时默数着一下一下的跳动。他的全副心神都放在手中的事情上,以至于没发现医生已经将一块胶布贴上爱德受伤的侧面并移向脚底的烧伤。
愤怒的嘶嘶声让罗伊吓了一跳,猛的抬起头来看着医生的脸。他的脸看起来像是在说”怎么有人能做出这种事”,罗伊可以清楚感觉到和他一开始看见这烧伤的愤恨与惊恐相似的情绪。那是个可怕的伤口,而知道爱德在柯尔把烙铁按上他的皮肤时只能无助的在镣铐的束缚中挣扎只会让恐怖指数大幅度增加。唯一让他感到有点庆幸的,就是爱德已经报了这个仇。他绝对没看错柯尔脸上那个一模一样的烧伤,在心里暗自希望那个病态混帐受的苦是爱德的两倍。
‘这是…文字吗?’
罗伊皱起眉,走到床尾并强迫自己好好看着那个烧伤。最初,他只看见血肉模糊的焦烂肌肤─他只觉得想吐,因为他知道那种伤口有多痛,但现在那种感觉正以倍数飙升。第一眼看起来像是个严重灼伤的伤口,现在清楚的浮现出两个重叠在一起的字母。
‘d.k.?’医生疑惑的喃喃说着。
‘多曼力克;罗伊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但他却无法掩饰自己的手正因愤怒抖震着。难道柯尔在爱德身上烙上自己的印记还不够,连名字也要写上吗?好像爱德只不过是他个人的所有物一样。’会留下疤痕吗?a;他从牙缝中迸出一句,尽管他已经知道问题的答案。
麦勒点点头。a;这是一个三度灼伤,虽然面积不大但却很深,而起他还用过这只脚走路,对不对?a;他叹口气,在罗伊点头证实他的怀疑时无意识的揉着额头。快速的走动着,医生踏大步回到床头,拉起爱德的手腕并量起他的心跳。a;我还以为这个事件造成的伤口会在不久后引起休克,看来是我白担心一场。至少我们有一个并发症可以不用去烦恼了。a;他将爱德的手放回床垫上并转身离开。’我马上回来。我需要去拿些冰水让里面不自然的热量消散。在确定没问题之后,我也会开些止痛药给他。’
罗伊听着医生的脚步声渐渐远离,强迫自己深呼吸,控制着勃发的怒火。他想要握着爱德的手,但在血管里流动的愤恨平息前,他不能允许自己这么做。
终于,他伸出手将爱德额头上的一缕金发拨开。他不习惯看见这么安静的他─这样静止不动的他。罗伊的拇指轻柔的摩擦着爱德的手背,凝视着他喉咙的皮肤随着呼吸轻微起伏。
他过了好一段时间才发现有人正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朦胧迷茫的深金色琥珀在爱德长长的睫毛下闪烁着。罗伊勉强勾起嘴角,露出一个不甚完美的微笑。僵硬的笑容好像面具一样的摆在脸上,但爱德还是以他自己唇边微小的弧度来回应他,缓慢的眨着眼让意识逐渐清醒。
‘你觉得怎么样?a;罗伊问道,不愿将音量提得比耳语还高。这个被四面墙环绕的房间出奇的宁静祥和,让他不忍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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