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算了吧,一年两趟也别见了。不是一直说百乐巷要拆吗,那以后可能没机会见了,这辈子没机会见了。
他就这样被我几句话说哭了,眼睛通红鼻子通红,脸上全是眼泪,我说你哭什么我还没哭呢。大概是我这张嘴太欠,他想让我闭嘴,居然直接用他的嘴来堵我的嘴。我懵了有几秒,反客为主地托着他的后脑勺吻回去,他的嘴唇比想象中还要软,是甜的,桑葚味。
我给他留了退路的,我问他:“你想清楚了没?我是同性恋,你喜欢我了你也是同性恋。”他又纠结了,皱着眉想了半天:“那个……我考虑过了,这种事,只要不和女生结婚就没关系吧?”我板下脸吓他:“你还想和谁结婚啊?”
——高考完的这天我们在一起了。
我们去同一个城市读大学。第一次是大一我生日那天,他带着蛋糕和礼物来找我,我看他更像块蛋糕、更像个礼物。他身上很白,是那种很细腻的透白,让我想到栀子花,后颈正中有个圆圆的小痣,被周围白净的皮肤一衬,显得特别玲珑可爱。不过那时候我纯属纸上谈兵,没有过任何实践经验,把他弄得很疼,他一边带着哭腔叫我“曳哥”一边流了好多好多眼泪。
毕业以后我们去涟市,租了一套小公寓同居。后来不知道怎么弄的,陈玉红知道我们的事了,让他回家。我不让他走,我认定他这次回家了就不会回来了,他家里有过那么一段往事,他又是这么心软又善良的人,一定怕惹妈妈伤心。我说:“你今天敢走我们就玩完了!”他还是走了,趁我晚上睡着的时候,给我留了字条,说解决好就回来,让我等他。
我没等到他回来,只等到了车祸的噩耗。我连夜坐飞机回菁城,求陈玉红让我见见他吧,我说他这么爱我,兴许感觉到我在就会醒了。陈玉红骂我,说我居然说这种话还要不要脸了。我无所谓,我命都可以不要的,脸算什么。我跪了整整三天才被允许进入icu探视。
小混蛋睡了好久啊,两个月零十七天,我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了。他醒过来以后说的第一个长句子是:“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你不爱我。”我很生气,控制不住眼泪也控制不住飙脏话:“你做的什么狗屁梦!就这梦也值得你睡这么久不肯醒?不就吵个架,不就在气头上说了句玩完吗?你就要这么吓我?”他没什么力气,虚虚抓着我的手轻轻晃了晃:“还好是梦啊,吓死我啦。”
废话,梦都是假的,我怎么可能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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