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土被扬起的刀剑带向空中,划过眼前那轮红日,又被风吹到脸上,满目疮痍萧瑟。喻文州在格挡一记从头上砍来的刀,佯装招架不住摊手向后倾,敌人趁势攻来,黄少天的剑便从喻文州的手臂之下穿梭而来,直中心脏。而后喻文州几乎是想都不想,下意识反手向后发力,干掉了欲攻击黄少天后背的敌人。
敌人越来越多,剑与诅咒的配合也越来越娴熟,畅快淋漓。
“少天,你的伤怎么样了?还能不能撑得住?”
“哎呀文州你担心谁也不用担心我啊我是谁啊堂堂剑圣啊!还能再战五百年!你小心自己吧!”
这个时候还不忘话痨......真是。
半个太阳已经沉入山下,握剑的手臂已经筋疲力尽,每一个格挡、劈下的动作结束都好像再也没有力气继续,耳边的嘶喊和金属交碰的声音变得模糊混沌,眼前的画面一帧一帧地慢下来,似乎随时会停滞。
自己的心跳声却听得很清楚,宣告着生命的透支和战斗的惨烈。
喻文州抬头看看暗了很多的天,眨了眨疲惫的眼睛。
应该要来了吧。
一声久违的枪响划破天际。
接着又是炮火连天,把人们从冷兵器战争带回了当下。远处的山上冲下一队人马,犹如天降。他们势如破竹冲垮了后方日军的营地,朝着城门战场直杀过来,没有半点犹疑。
原本已经不抱什么生还希望的七十九军,在最后一刻看到了援军,顿时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动和震撼。上天到底还是对孤军奋战这么多年的他们网开了一面。
“开城门,让城内的五百守军出来接应。”
喻文州常舒一口气,从容地下了命令,继续投入战斗,和黄少天一起,向援军杀过来的地方冲去。本已经疲累不堪的日军这下彻底乱了,腹背受敌,仓皇之间应对不来,两翼的日军见势想要增援一下正面进攻的部队,可是被喻文州叫出城的国军拖住脚步,一时间进退两难。
当然,重头戏还是城门的战场。疲倦和绝望被希望所取代,七十九军人人都像是勇猛的虎狼,为了这一线生机的出现再也无所顾及,置之死地而后生。被分割成三块的日军被击溃,四散逃窜,苦战数月的七十九军终于可以停下手中挥舞的剑,去看看美丽的夕阳,去告别自己失去的战友。
叶修和方锐率领的抗联军队缓缓前进,走向七十九军。
这些刀剑撑地、顽强站立的英雄,在夕阳的映衬之下,耀眼而高大。他们脸上挂着疲惫却又释然的笑容,面对又一次的劫后余生,显得云淡风轻。
站在最前面的喻文州,没有了往日的斯文形象,一身灰尘夹杂殷血,如同一个隐忍的侠客。他最终还是带着七十九军迎来了胜利,在巨大的牺牲面前,这也是唯一欣慰的地方了。
“文州,可以嘛,哥没看错人。”
总算是结束了。
语言略显苍白,真正要表达的,已经了然于心。在这片热土上,有的只是同胞和敌人,其余的分别,在面对生死存亡的时候,都不重要。
身上的伤口同一时间觉醒过来,疼痛汹涌澎湃。黄少天握紧喻文州的手,如释重负地闭上了眼睛。
最后一缕阳光被黑夜替代,但他们还会看到新的黎明。
叶修放下手中的电文,懒散地点燃一支烟,在营帐里吞云吐雾。
有些人在战场浴血拼杀,有些人却在暗地算计队友。
好在暂时已经过去了。
电文只有短短一行字,却同时调动了这个散漫至极的人的两种情绪:愤怒和安心。
或许还有更多说不清的情绪。
头羊危险,现已助蓝桥脱身周全,勿念。
---------一寸灰
有点热。
黄少天觉得周身从没感觉变得温暖起来,刚开始听着好像挺嘈杂,现在安静了。右手原先应该是被握着,后来又被塞回被子里,左手似乎插着细细的注射针,动一动就有点疼。
人都走了?不对,没有空无一人的冷清的感觉,那种温暖还在。
那说明文州还在吧?我要睁开眼看文州快睁开眼睁开眼睁开眼......
“少天?醒了?”
“嘿嘿嘿文州我跟你说......”黄少天刚准备把昏迷两天后攒起来的话全部倒出来,一抬眼看到喻文州的神情,却吓得一激灵闭了嘴,眨着他的大眼睛看着喻文州。
因为喻文州的脸上不是看到黄少天苏醒之后的高兴,也没有往常温暖的微笑,满眼皆是疲倦,甚至还有一丝没有被刻意掩藏起来的怒气。黄少天从来没见过他这副表情,话痨都不敢说话。
“你腹部的伤三天前就有了,还那么严重,为什么瞒着我。”
喻文州极其有修养,什么时候都是一派谦谦君子的风格,生气也不会拍桌子大喊大叫,但这个时候一句十分冷静低气压的质问,已经让黄少天在心里大呼一万遍糟糕了文州生气了他从来没这么生我的气怎么办怎么办要完蛋了......
“少天你不知道伤口感染很危险吗?受了伤也不去休息接着打了三天,万一发生什么意外怎么办?”
这种坐在自己床边居高临下责问自己的气场真是太吓人了啊啊啊......黄少天从被子里伸出半个右手,用很轻的动作扯扯喻文州的衬衫衣角,决定服软认输。
“文州...我是主将啊我要是不上怎么能行呢大家都在前线拼命...再说我这不是没事嘛...”
说话都说得小心翼翼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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