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家小子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勾引珺儿!本宫定要他好看!”嘉仪贵妃怒发冲冠:“珺儿也是该打。姐姐不必伤心,你若舍不得,本宫替你教训。”梁琼赶紧好言相劝两位姐姐,如今情势所迫,与周家翻脸绝非上策。嘉仪贵妃何等人物,其中利害她怎会不知,然,就是这样一个在权力场上不择手段的狠角色,对待家人却一腔赤诚,谁都能成为儿子夺嫡之路的垫脚石,唯外甥不可。
次日,毫不知情的龙珺奉诏进宫,问了皇上安,见了龙渊后,来到嘉仪贵妃宫中,不料,素日对他宠爱有加的姨母二话不说,着心腹太监手持戒尺上来就是一顿打。
“姨母不欲多言,你向来聪明,可想而知,你若执迷不悟,将会伤了多少亲人的心!”嘉仪贵妃虽是一副怒容,眼里却饱含热泪。
龙珺扛得住打,却禁不起姨母的真情。对家人的歉意和对周衍的不舍不停撕扯着他,苦涩翻搅,恨不得一死了之。忍着背后的伤痛,龙珺回到王府,裕王妃坐在他的床头小声啜泣,裕王爷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无巧不成书,就在嘉仪贵妃惩戒龙珺的同时,方士儒携周衍贴身信物归来,刚一抵京便马不停蹄送入裕王府。周家此举算是对之前梁琼态度的反馈。如今,老皇帝身体衰败,夺嫡之争日趋激烈,十皇子虽然年少,但天资聪颖、文武双全,且母家势强,又得裕王府和相府支持,希望很大,周家思量再三,决意借着周衍与龙珺的□□,正式站队。
不料,梁琼是梁琼,嘉仪贵妃是嘉仪贵妃,两人态度截然不同,裕王府头一日收到周衍信物,次日就被贵妃差人送了回去,还附带□□:周衍得天子垂青镇守边关,任重道远,且莫忘却圣人教诲,若再行不端之事,本宫必严惩不怠!
没用多久,整个京城就传开了,说是裕王爷的嫡子微服出游,遇上周小将军,周小将军怂恿世子去青楼,还勾搭上一风尘女子,久久不能忘怀,惹得贵妃亲自行了家法。龙珺在京城本就是个话题人物,从小领着一帮皇子世子招猫逗狗,惹是生非,不管是在王府还是皇宫,所到之地无不鸡飞狗跳,他的劣迹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如今,刚一回来便又为京城的百姓添了一件茶余饭后的谈资。
周家热脸贴了人家冷屁股,周老将军有气没处撒,对着方士儒猛拍一阵桌子后,又跑去别院,对着不成器的小儿子一番连打带骂。最得自己看好的大儿子在军中金屋藏娇已让自己愤懑不已,如今嘉仪贵妃不肯息事宁人不说,还把事情闹这么大来打周家的脸,看来以后即便十皇子继承大统,周家也很难得到重用,惯会衡量利弊得失的周方二人如今不得不为将来另作打算。
周家送信物一事龙珺并不知道,他身边之人都刻意不去提起周衍,希望时间久了,龙珺能将他淡忘。龙珺也装得没事儿人一样,掩去眉目间的相思,做回他的纨绔少爷,逗逗狗,喂喂鸟,练练书法,习习丹青。
这日,他闲来无事,逛书画市场,巧遇一年轻人买字画,老板见那人外地人模样,便拿了幅赝品非说是珍品,口若悬河,面不改色。龙珺不悦,走上前去一把撕了那画,店家怒,叫出打手,扬言若不赔钱誓不罢休。龙珺道:“明日来裕王府来拿。”说完,拉着外乡人大摇大摆走出店面。老板一听是裕王府的人,再看这衣着做派,已将其身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遂“呸”了一声,骂道:“仗势欺人。”却也不敢再追讨钱财。
龙珺挑挑眉:“阿文,把他这的所有赝品都给我撕了,撕不完不许回家!”阿文得令,带人复又回到店中撕字画。阿文等习武之人哪里晓得字画,真的假的到手就撕,老板哭嚎着求爷爷告奶奶,却无半分用处。
“久仰裕王世子,果然名不虚传。”外乡人笑道,一语双关。
“好说!”龙珺装听不懂,眼皮也没抬一下。
“只是……我看那店里也有些珍品,就这样毁了,岂不可惜?”外乡人道。
“你这人还真是啰嗦。”龙珺瞪了那人一眼,快步离去。
外乡人望着他的背影,但笑不语。
转眼间,一年一度的玉兰诗会又要召开。
所谓玉兰诗会,乃先皇创办,以爱女玉兰公主封号命名,公主极通诗画,坊间称其“女状元”。当时,玉兰诗会意在广招天下才子,为状元公主挑选相貌才情俱佳的佼佼者为驸马,此会一办成名,深得礼国文人墨客好评,先皇顺应民意,将玉兰诗会坚持下来,经历数年,如今已演变成集名家墨宝展览拍卖、画家切磋技艺、雅士以诗会友为一体的盛会,当然,它还有一个重要功能,便是给京城的青年男女相互认识和了解的机会。礼国民风开放,贵族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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