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承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儿似的扁了扁嘴,眼圈都红了:“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花花公子……我上学的时候虽然调皮,但从来没有祸害过女生,后来当兵去,就更没机会祸害了……我回来以后管一个娱乐公司,那逢场作戏的应酬是难免的嘛,但我……我都是点到为止的,从没跟她们……跟她们上过床……”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岳离哭笑不得。
顾少承没接他的话,自顾自说下去:“就有一次……前些日子我去参加一个聚会,我也许是喝醉了,也许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总之,那天夜里发生了什么我都不记得,第二天早上就和我们公司一个女艺人在同一张床上……过了一个多月她就说她怀孕了,说孩子是我的……”
“别人说什么你都信啊?”岳离想他说的肯定是luna的事,这和他猜测的情况差不多。
“我当时也有怀疑,可她确实怀孕了啊……”顾少承皱起眉,很认真地说,“在我看来,孩子是天大的事,你不知道,我妈怀我的时候,医生说我有基因缺陷,生下来可能是个傻子,但我妈舍不得不要我,承受了很大的压力才把我生下来的……我总觉得没有一个妈妈会用自己的孩子开玩笑……不过最后证实她确实骗了我……”顾少承的声音渐渐小了,他把下巴搁在岳离肩窝里,好像不想让岳离看见他此刻的感怀和伤神。
岳离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他,他想起翻阳台装女鬼那次,顾少承也喝多了,那次他拉着他的手叫小仙女,这次抱着他跟他诉衷肠……岳离发现承哥醉了之后跟平常判若两人,变得软萌易揉搓,唉,小家伙还有两副面孔呢。
岳离想要逗逗他,摸了摸他脑后的头发,调侃道:“你单身,年轻,有钱长得又帅,还是星河的老板,有那么多男男女女愿意投怀送抱……就算你fēng_liú多情,也没人能责怪你,大部分人都懂,我也能理解。”
话音刚落,岳离觉得肩膀一轻,顾少承猛地抬起头来,雪亮的目光直直望进他眼底,他突然提高了音量,因为情绪激动,声音颤抖带着一丝破音:“别人怎么想我不管,我也不会去跟别人解释,但是你不一样,就你不能冤枉我。”
“……”岳离沉默地看着他,他敏锐地感觉到顾少承周身的气场正在发生变化,他不再是喝醉了絮絮叨叨说胡话的小孩儿,而变成了一个誓死扞卫某种信念的战士,岳离恍然从他涌动着万千情绪的目光中读出了一些深沉的东西。
岳离贴近顾少承,近距离与他对视,手指缠绕上他脖子里歪歪扭扭的领带,把他拉向自己,火热的呼吸喷在他鼻尖上,他似笑非笑地说:“承哥,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我就是喜欢你。”顾少承微眯眼睛看了他片刻,随即坚决地说。紧接着他眸光一沉,顺势把岳离压在了沙发上,覆身上去,低头吻住了他的嘴唇。
说白了,岳离就是嘴欠,今晚的承哥不同往常而且格外美味,他半真半假的那句话只是想撩拨一下他,他没想到真的会换来顾少承真情实感的回答,更没想到他会付诸行动。
这个突如其来的强吻完全让他措手不及,他在顾少承密不透风的攻势下艰难地换了一口气,急促地喘息:“你……你放……”
话没说完,就被更蛮横的吻堵住了唇舌,顾少承食髓知味愈发上瘾,他急切地撬开岳离的牙关,在他柔软的口腔里肆意侵占。
顾少承英俊的脸,灼热的呼吸,还有似有若无飘荡着的酒气伴随着这个火热的吻,确实让岳离有些目眩神迷,但现在他这个单薄的小身板受不了身强力壮的大小伙子这样实打实地压住,他拼尽全力用手在他和顾少承之间撑开一道缝隙,生怕肚子里的小孩被压坏了。
一个吻纠缠辗转,顾少承还是没有放开他的意思,岳离实在没办法,狠狠一口咬在他嘴唇上。
随着一声痛呼,顾少承捂着嘴直起腰身,他的眼神有些茫然,就好像强吻岳离的不是他,他是被什么妖魔鬼怪俯身了似的。
岳离无意跟他争长短,他主动撩拨人家就要有被反噬的自觉,他站起身,整了整被扯乱的睡衣,用拇指肚擦去唇边的一丝血迹,倒了一杯红酒,端着去阳台了。
临走时,给顾少承丢下一句话:“你先走吧,空调坏了你可以去住酒店。”
岳离端着酒杯在阳台小桌旁坐下,仲夏之夜,微风一扫白天的暑气,抬眼望去,小区花圃在夜色中寂然无声,而更远处,城市幽迷的灯海若隐若现。
他听见身后传来开关门的声音,顾少承应该是走了。
他端起酒杯轻轻嘬了一小口,任幼滑香醇的酒液在唇舌间转了几圈才舍得吞下去,他原本挺喜欢没事小酌几杯的,但因为有了这个孩子,已经很久滴酒未沾了。
随着一口酒落入喉咙,岳离的心也跟着落回了胸腔,他平静下来,觉得对顾少承酒后的一句“喜欢”不能太当真。
顾少爷喝醉了连到底有没有跟姑娘睡过都搞不清楚,这句“喜欢”更有可能只是一时冲动随口说的,八成明早起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现在这副皮囊精致漂亮,确实容易获得情欲相关的好感,但他怀孕了,这又注定他很难获得认真的感情吧?
这两点相加在一起,现在不论谁跟他说“喜欢”,都不太能让人信服。
更何况顾少承才多大?才跟他认识多久?这“喜欢”未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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