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敢让这张嘴再说下去。
李渊一语不发听着他们争论,此刻窦承济再次请旨,他脸色一沉,依旧没有说话。
窦承济正要再接再厉,却见林博远噗通一声在他身侧跪下,道:“陛下,尚书大人既说阿若有嫌疑,要押入大牢审讯,臣不敢有丝毫怨言。唯求陛下开恩,可怜阿若年幼体弱,用刑时有些分寸,莫要让他在结案之前,就屈死在大牢中,可怜他才十六岁……”
说着便已经哽咽了起来,抹了一把眼泪,道:“阿若命苦,半个月前,就因为身边的书童说了一句‘你就不怕七窍流血而死吗’,便被抓入大理寺折磨的生不如死,小书更是被酷刑……好容易陛下开恩,捡回来一条小命,如今才不过半月却又因为一句‘匹夫之怒,流血五步’,又要……”
“杀人不过头点地,”林博远转向窦承济等人,愤然道:“你们若容不得阿若活着,让人来杀就是了,为何非要借国法之名行事?我林家一家老小性命是小,朝廷律法尊严是大!你们这样一次次秉国器而私用,举律法为屠刀,抓人定罪宛若儿戏,你们就不怕让百姓寒……”
“胡说八道!”李神通怒道:“这次的事和上次岂可同日而语?上……”
他猛地警觉,看一眼神色变得很不自然的李渊,硬生生将话音一转,道:“裴大人一案证据确凿,你还要强词夺理!若他不是凶手,他为何会送麻绳为程仪,为何会在裴大人遇害的地方祭奠他那个书童?”
林博远神色不变,淡淡道:“总不会是为了杀人吧?”
“你!”
林博远道:“一截麻绳、一杯酒、三炷香、还有一句话……于杀人何益?阿若做这些,难道就是为了告诉诸位,裴大人是我林若杀的不成?他是傻了疯了,还是不想活了?”
李神通冷哼道:“那是他有恃无恐……”
“有恃无恐?”林博远惨笑一声,道:“下官一个从四品的小官,阿若更是布衣百姓,我们有什么可以有恃无恐?若真有所凭恃,阿若何以会因下人的一句无心之言就差点丢了性命?”
李渊不安的动了动,林若因为小书一句话就被抓入大理寺的真正原因,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每次一想起来就既是后悔愧疚,又是脸红……实在太幼稚了啊!
心中因裴寂死了而抛到脑后的怒意又重新涌了上来,当初他分明交代裴寂要“好生照料,仔细查问”,且每日都要亲自询问进展,以裴寂的性情,在这种情景下怎么可能还出纰漏?分明故意阳奉阴违,一心置林若于死地……
明明知道是朕珍视的人,却一面每天在他面前谎话敷衍,一面令人将人朝死里磋磨……真真是没将他放在眼里!
却听窦承济反问道:“林大人是想说,令侄做这些,都只是巧合?”
“自然不是,”林博远面不改色,道:“今日是小书的头七,昨晚小书托梦给阿若,所以阿若今天天一亮就去江边祭祀,路上不巧遇上裴大人,所以说了几句气话……窦大人,说几句气话,不算犯法吧?”
“你以为将这些推到死人身上就……”
“够了!”李渊一拍龙案,道:“裴寂乃当朝重臣,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窦承济,朕命你十日内破案,缉拿凶手,若是做不到,你这刑部尚书也不用做了!”
“陛下!”
李渊不理,又道:“林博远你转告林若,让他这十天不要出京,等候刑部前去问话。”
“是!”
“至于其他人,”李渊冷冷道:“你们没正经公务可做了?若觉得自己比窦承济能干,就自己到刑部查案去,等找到凶手,再来跟朕说什么严惩法办的话!”
——
“长春诀?”林若看着“妖书”的扉页,道:“这名字好生耳熟……你是不是欺负我忘记了一些事,所以拿我的东西来糊弄我?连这点道歉的诚意都没有吗?”
“妖书”上顿时出现愤怒字体:“我说了很多次了,你吐血和我没关系!你自己死了书童导致情绪失控伤了自己,我就是运气太坏赶上了!”
林若冷哼一声不再说话,翻开书看了起来,这篇妖书“补偿”给他的养生术并非是他想象中的如同五禽戏一类的东西,而是一篇练气诀,他从没听说过世上竟然会有这种单纯的练气诀……但这一篇,他不仅看得懂,而且觉得异常熟悉。
这篇练气决感觉充满攻击性,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养身治病的。如今天下一统,他不觉得练一身武艺能有多大的用,不过反正闲着也闲着……
“少爷,林川回来了。”
林若将书放下,道:“进来。”
林川进门,低声道:“少爷,都安排妥当了。”
林若问道:“找的什么人?”
林川道:“都是些地痞流氓,平时明抢暗偷、调戏妇人的事没少做,有的手上还沾着人命。我让人跟他们的头头说,里面金银珠宝无数,随便藏一点这辈子都享用不尽,他们立刻就动心了,没怎么劝就答应了,还主动接手了放火的差事。”
又道:“裴寂死了之后,裴府的人又要办丧事,又要应付官府问话,这会儿正乱成一团,东西都还在船上,仅几个家丁守着……那些御林军早在下午就被调了回去,听说一人挨了五十军棍。”
林若点头,道:“等再过半个时辰就动手,那个时候正是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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