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奴问道:“为何?”
张鹤想了想,忽然有些厌倦这样说话。很多事情她都明白,只是不愿去深究,因为一旦深究想必会很累。可此事涉及她的生母的清白,她才不得不去深究。若是在此与江奴玩智力问答,她觉得没必要。
夏纪娘深知她的秉性,便回答道:“你们江家如此恨张家,甚至因为二郎是小娘所生,便连带着她也恨上了。而发现真相之后,你们便能因为小娘是被构陷的就消除对张家的恨?如同小娘已经被流放,你们的娘也回不来了,所以这恨不会那么容易便消除。如此一来,你们给二郎送信的目的何在?”
目的很简单,自然是为了让张鹤与张雁闹起来。若是曾经的张鹤或许还不够资格与张雁抗衡,可如今的张鹤若真的要追究往事,张雁必定难以招架,而此事也必然会闹大,届时莫说张家庄人尽皆知,连抚州都人尽皆知。
张家的这桩丑闻由他们兄弟二人互相揭发,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相信张雁便是那样的卑鄙小人!而他们张家不管是谁胜出,都会因为内讧而形同散沙……
江苟算计得非常好,可他没想到江奴会亲自去送信。
作者有话要说: 写习惯了权谋、阴谋诡计,还是不由自主地会写一点点烧脑的内容_(:з」∠)_
其实也不算烧脑,毕竟有小伙伴已经可以代替方便面将这剧情写下去了(*/w\*)
第119章 笑话
江生出了事, 是江苟发现的。江生平日会如期给他束修, 可这个月却不见人影, 所以他便去打听江生的消息, 才听人说他进了张家的门。
江苟知道江生此前从未进过张家的门,此次必定有蹊跷, 便去报官将他从张家带出来。这时他才从半生不死的江生口中得知当年的真相,可是江生已经不愿意去招惹张家了, 江苟却不甘, 便找到了江奴, 希望她配合。
江奴被这真相震惊得许久都没回过神来,她上一次还言之凿凿地指责刘氏勾引江生, 却没想到刘氏也是受害人, 而且是被自己的爹给侮辱了!
她回想起夏纪娘对她说的话,也明白她对张鹤的恨果然是很没道理。不仅如此,她想起张鹤还会十分羞愧, 毕竟张鹤才是那个改恨她的人!
江苟本打算让江奴找个信得过的人将信偷偷塞到张鹤的门下,却没想到江奴因羞愧而改变了主意, 亲自给张鹤送去了信。她在门前的一番犹豫、踟蹰, 也是纠结着自己是否要向张鹤道歉。
待真的见到了张鹤, 道歉的话她又说不出口了,张鹤压根便没将她的恨放在心上,她于张鹤而言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自己道歉又给谁看呢!
张鹤要面临着一个艰难的选择,要么找张雁算账,然后如江苟所愿, 在张家掀起轩然大波,随后张家陷入内讧的纷争中,成为抚州又一出宅斗大戏。要么让她为了顾及张家的利益而作罢。
只是不管是哪一个选择,对张鹤而言都不是能轻易下的决定。
夏纪娘道:“二郎,你是否怨恨大、张雁?”
张鹤愣了一下,她有些心烦意乱,不知该如何回答。
对于此迟来了四年的真相,她懊悔自己当初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自己的异样便小心翼翼地不去触及原身的往事,以至于许多事都不曾察觉。可她为了生存又不得不避开谈及往事,孰能料到刘氏之事会这么复杂?
“二郎,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在你身边。”夏纪娘道。
张鹤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她对夏纪娘道:“纪娘,此事不该由我们来决定该如何做,而是该将决定权交给小娘。”
张鹤可以不在乎张雁夺走大部分家业,因为她如今过得很好;她也可以不在乎他留在自己身上的骂名,因为如今那些都是过眼云烟,没有人会再拿那些事来说。
张雁伤害的人始终是刘氏,所以他设计构陷刘氏私通,害刘氏受苦受侮辱,他要偿还、赎罪的人是刘氏才对。
“阿姑既然已知此事,或许我们正好可以问一下阿姑的态度。”夏纪娘又道。
“她的态度重要吗?”张鹤道,对于柳氏而言,这也是一道难题,不过她相信柳氏即便再公正,当下手的人是她的亲子时,她也做不到完全的公正。
夏纪娘摇了摇头,她知道的远比张鹤知道的要多,她毫不怀疑柳氏在此中并不仅仅是张雁的亲娘的立场。柳氏知道张鹤的真实身份;她似乎厌恶刘氏,却又借着与县令的关系而让县令帮忙派人去打听刘氏的消息;她对张鹤看似严厉,实则对她的事很是上心……
“张雁构陷小娘,真的便是因为要败坏二郎的名声吗?”夏纪娘问道。
张鹤语塞,她如何能得知张雁在想些什么呢?
“那二郎便不曾想过,小娘为何要将你作男儿打扮?她又是如何瞒过先家翁的?你若是自幼由阿姑抚养的话,她为何不曾怀疑你的身份?”
“……”张鹤深吸了一口气,不得不认为夏纪娘说得十分有道理。忽然她问道,“纪娘是如何知道我自幼由娘抚养的呀?”她似乎没怎么跟夏纪娘提及这些事,而她也只是偶尔从张廷观等人的口中听到一些零星的信息而已。
“阿姑说得呀!”夏纪娘道,“大嫂也知道呢!”
张雁比张鹤大六岁,在他十七岁,张鹤十一岁那年便与小柳氏成了亲,故而那些年张鹤是什么情况,小柳氏也算是有所耳闻。小柳氏嫁进来之前,张鹤便已经住在祖宅,而不是跟刘氏一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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