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张鹤家则是最多人登门的,不过张鹤的稻谷除了留作自家要舂成米的五十来石杂交水稻外,都卖给了官府。
她给官府的那些稻谷中占七成是优质常规稻,剩下的三成是杂交水稻,这样一来能使每亩的产量控制在三石五斗左右。
许多人认为她还藏着一部分没让官府知道,张鹤心道他们还真是猜对了,不过莫说官府不知道,这全天下也就只有她知道。
况且,即便她有多余的谷种,她也不愿意随意出借。毕竟大部分人打的主意是他们借了她的谷种,还的却是他们自己的谷种。只有在张鹤的白名单中的人,她才愿意卖一两石。
也不乏对张鹤的谷种产生好奇之人,便问她:“为何张家郎君的稻谷能长得这么好,结谷这么多?今年便不说,可去年挑在下时种也如是!”
张鹤想了想,若当初不是有夏纪娘,她恐怕也还生活得一团糟,便道:“因为我有贤惠的家内呀!”
众人语塞,她娶了夏纪娘跟谷种有何关系?况且去年四月,她还未娶夏纪娘过门呢,整日将夏纪娘挂在嘴边也不见她厌倦的!
见她不想说出谷种的秘密,也无人能逼迫她。倒是李寻听说了张鹤的田又产了三石五斗以上,便放话道:“当年他便是向我买的谷种!”
他成功吸引了不少不愿意向官府买青苗的人家前去买,还将囤积在家中快发霉的谷粮都卖了出去。当这些人听说用了李寻的谷种的佃农反馈的真实产量后,才发现上当,只是这是双方自愿的买卖,立下了契约,找官府也不会被理睬。
石青此番共收了三百多石谷,加上他让人在官田种的那三十亩,便有五百石左右的谷种。本来县丞等反对他这么做,毕竟县府的正仓便还有三万石谷粮,他放弃了正仓中的谷粮却花钱去买,若朝廷盘问起来,他们也不知道作何解释。
不过他们亲自算过那三十亩官田,又听说了唯独用了张鹤的谷种的人家有三石五斗以上的稻谷产量,便将信将疑地默许他去办这件事。何况柳参军似乎对此也十分期待,正因他的帮忙,才找到不少愿意买青苗的人家。
五百石谷种可种八千多亩地,石青出于对改善中下等户的穷困境遇考虑,便将多数的谷种都贷给了他们。一些上等户无需向官府贷青苗,只是柳参军也提过此事,那些人家便也贷了一些。
贷完了谷种后,官府还得去督促他们在七月中旬左右播种,石青与底下的佐官、小吏一刻也闲不下来,回到衙门后,整个人都黑了一圈。
张鹤也忙着抢种晚稻,不过晚稻只打算种五十亩,她种的夏大豆得八-九月才能采收,所以得留出十亩地来种秋大豆。至于七月,也是她种的秋茄长成的时候,这一回因孙宁正店也要求买银茄,张鹤便全种了白皮茄子。
连着几个月除了在农作物上有不少进项外,将牛、驴、农器以及石碾等租借出去也仍旧有几笔进项。即便雇工干活花去了不少钱,可总体而言也还是赚了不少。
夏纪娘将账目清算清楚后,张鹤过去看了一眼,登时便欣喜道:“纪娘,我们将后院扩建一下吧?!”
上一年张鹤念念不忘修牛棚,今年便又想将后院扩大,如此以来她就可在后院修一个花园。夏纪娘则认为后院眼下还没必要扩建,毕竟与牛棚不同,后院足够满足她们的日常活动。
“况且,二郎不是最喜与我在这儿荡秋千吗?”夏纪娘道。
“是呀,与纪娘荡秋千是最欢喜之事!”
张鹤本只是一时兴起,听夏纪娘这么一说,便也打消了念头。现代三十平方的房子她一样住的舒适,眼下有这么一座大宅,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荡秋千才是吗?”夏纪娘问。
张鹤忽然觉得她的眼神有一丝狡黠,登时便臊了,道:“与你在一起时,无论在何处,都是最欢喜之事!”
夏纪娘的眉眼弯弯,笑得让张鹤拿她一点办法也没。
夏纪娘道:“这个月开始,给二郎涨月钱如何?”
“涨多少?”张鹤笑问,自从她赞助邱三研制农器后,私房钱便没了。
“涨两百文。”夏纪娘道。
“哦。”
“二郎觉得少了?”
张鹤忙摇头,夏纪娘知道她心中不这么想,便道:“二郎莫非忘了前阵子保长与我们说,今年的秋社社祭轮到我们办了?”
张鹤呆滞了一下,随后心虚地抓了抓脸颊:“没、没忘。”
“虽说村中会出一点钱,每家也要出一些米、脯腊等办社祭,可我们家还是得贴一些钱。”
去年秋社正值夏纪娘归宁,故而张鹤直接给了办祭的张珲家送去了脯腊等,她并不清楚社祭要如何做。不过夏家做过社祭,夏纪娘对此还是颇为了解的,而且也还有李大娘等会帮忙,张鹤便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要不还是别涨月钱了?”张鹤连忙道。
“做祭的那部分资费我已经另算在内了,还是有足够的钱给你涨月钱的。”
张鹤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将书案上的灯盏端走,道:“今日去看他们插秧也怪累的,时候不早了,快歇吧!”
连唯一照明的灯盏都被张鹤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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